洛京,太师府。
作为大夏国朝中的第一柱石,严威,严太师,足可谓当之无愧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大夏自立国之初,设太师衔,本意乃帝师之意,至夏元帝始,太师一职始有实权,朝中丞相统领百官,但自严威以元帝师长做了太师之后,丞相一职便如同虚设,朝中大小事务皆由严威决断,便是左右丞相,也皆是出自严威门下,朝中有难决之事,亦当是亲自上门,领候指教。
是以,当时朝堂之中风行这么一句话,谓之:“朝堂之令不下严,严府堂前天下断。”单凭此言便足以证明,严威严太师在大夏国声威之隆,权柄之重。
太师府坐落于洛京皇宫不远处的一处幽静之所在,府前是一大片空地,被建造成一座颇为优美的亭台,亭顶皆是由琉璃所筑,日出日落之时,便见得琉璃散发七彩夺目之光,可谓优美奢华至极。
亭檐下,有当今圣上,景泰帝亲笔所书的“柱国亭”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錾以鎏金,制成牌匾挂于其上,以表彰严太师多年来为大夏所做之贡献,旌其功业。
亭前便是威壮豪阔的太师府邸,门前各有一只高约一丈,雕刻精美的汉白玉麒麟兽,趴伏在两边,两只铜铃般的巨眼熠熠生辉,张着一张血口,令过往行人皆感受到莫大的威严。
府前的两扇红漆大门,是由顶级的黄花梨木所制。高度,厚度,更是以大夏皇宫的宫门为参照,这也是皇帝御批,整个洛京城,再也寻不到如此规格的府门。门前立着八名横眉立目的带刀侍卫,仅从其身上穿着的布料来看,便知晓太师府当有多豪奢,仅仅是看门的侍卫下人,身上所穿的也是素有“天下第一锦”的苏州锦,面料细致柔滑,一匹布料,顶的过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销。
进得府门,便是几十进的院落,各种亭台楼阁,水榭山石,可谓应有尽有,若无对府內熟悉之人相引,势必在这处处美景中花了眼,迷了路。
此刻,时近中午,在府内一间最为奢华的房间内,一位年逾半百,身着常服的老者,正坐在正堂中央的一把椅子上,慢慢的品着茶水。老者面色清瘦,颌下一撮美髯,头上梳着发髻,以一只白玉簪子别住。身上所穿,乃是最为常见的家居服,但领口及袖口,却是打着御贡的章印。
老者身后,悬挂着一副巨大的山石画,画中山石嶙峋,颇有豪劲之风。山石画上方,悬着一方匾额,上书“悬世济时”四个鎏金大字,落款处,乃是“景泰”二字,正是当今圣上的年号。
老者前方,左右各侍立着四名俊俏的丫鬟,年纪皆不过二八,梳着丫鬟髻,生的极为俊俏可爱,手中各自捧着一只银质托盘,盘中有各种制作精美的糕点。老者挽着马蹄袖,慢慢的呷着茶,手上一只硕大的翡翠扳指散发着莹莹的绿
“老爷,管家求见。”不大一会,从堂外低着头走进一名小厮,向老者跪拜后,恭敬的说道。“是严福吧,让他进来吧。”老者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淡淡的道。“是!”
小厮恭敬的退下,不大一会,进来一名身材微福的中年男子,年约四十,颌下留着一副山羊胡,三角眼,左脸侧有一颗豆大的肉痣,显得有些丑陋。
“严福参见太师……”中年男子低着头,一撩下摆,作势便拜。“罢了,严福,站着回话吧。”老者摆了摆手,阻止了严福跪拜的动作,有些慵懒的道。
“谢太师。”严福抱拳躬身一礼,以示恩谢。“说吧,什么事”“回太师……”严福张口欲说,抬头望了望严太师身边的几名丫鬟,欲言又止。“你们都退下吧!”严太师招了招手,八名丫鬟齐齐福了一礼,便各自退下了。
“说吧。”
“太师,少爷有消息了。”“哦”
听闻严福之言,严太师本有些浑浊的眼神中陡然射出一道精光。“弑儿怎么说”“太师,您请览阅。”严福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只细小的竹筒,从中取出一张小小的纸条,然后双手高举,颇为恭敬的递给了严太师。
严太师从严福手中接过纸条,眯着眼,仔细的看着纸条上的内容。“这个江彬,果然不是易与之辈!”
不大一会,严太师将手中纸条放在桌案上,手指在桌案上轻敲着,发出一阵冷笑道。
“太师,敢问少爷在信中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