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况闰掌教愈发黑沉的脸,念悟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瞧着况闰老狗这意思,原来这掌教之位确实来得不大光彩。”
念悟转身,高声道:“诸位,不巧得很,在下这里恰有一物,似滕云山前任掌教留下的一份娟帛,落款处写有‘冰玑散人’四字,并附有滕云山掌教印章一枚。
至于写的是什么,呵,恐怕况闰老狗比谁都要清楚,只是各派传位,历来都是请其他宗门掌教一道做个见证,古往今来,无一例外,为何到了况闰老狗这里,却是只凭他一张嘴,说来,滕云山掌教印章及其信物,他又为何只有秋霖剑而无印章诸位掌教难道就从未有过怀疑”
念悟抬手一指:“他,根本就不是前任掌教认定的下一任滕云山掌教!”
文武全疑道:“如今此事细细想来,确实有诸多说不通的地方,当初冰玑散人的修为皆在众掌教之上,体魄自是比一般人健朗得多。
可是景山斗法不久后,滕云山神武峰接连一月点起白火,鸣钟半月有余,鹤唳群山,随后便听到况闰掌教任教一事,为此本座还大感唏嘘,世事无常。”
景山宗掌教鼠眼微眯,状似无意道:“空口无凭,念悟仙上言之凿凿,不知可否拿出你口中之物,也好教我等信服。”
念悟道:“这有何难!”
况闰见势头往念悟那一边倒,歹心一横,执剑就朝念悟劈去,念悟不屑一笑,侧身避开致命一击。
嗤道:“诸位掌教也看到了,并非我不愿拿出证物,实是况闰老狗意要横加阻拦,在下忙于应对,腾不出多余的手。”
恒山宗掌教展扇半掩住面容,呵呵笑着说道:“莫不是念悟仙上所说皆为真,况闰掌教这般着急打杀念悟仙上,杀人灭口的意图会否太过明显了些”
况闰冷冷一哼:“恒掌教,注意你的言辞,这是我宗门之事,恐怕与旁人无关,你未免管得有些宽了。”
景山宗掌教笑着打圆场,但那话里话外,却是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况闰掌教要如何管教门下弟子,我等自是管不了,只是念悟仙上体内有神鸟,这便不是你滕云山的事了,当初况闰掌教在议事阁答应我等之事,不会忘了吧”
况闰持剑拱手:“待本座取了这孽障的性命,再交由尔等,任尔等随意处置便是。”
恒山宗掌教将折扇一收,笑得意味不明:“况闰掌教打得一手好算盘,若是念悟仙上一死,那神鸟也活不成,还是说……念悟体内的神鸟早就被你得到了。”
况闰面色一梗,一时间进退维谷,若杀了念悟,则坐实恒山宗掌教所言,若不杀,自己苦苦守着百年的秘密终将曝于人世,届时自己的一世英名将彻底溅落尘埃,而这世间也再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比起后者,前者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念悟看出况闰的意图,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一脸不解:“神鸟诸位说的神鸟可是呰郃村一直有流言传出的神鸟”
恒山宗掌教见念悟面露疑惑,不似作假,反问:“念悟仙上难道不知神鸟在你体内”
念悟摇头:“我只恍惚记得自己从呰郃村受伤回山那日,况闰掌教在四宗盟盟主走后,突然带我至一处密室,然后自我体内取出一个物体,当时我难忍疼痛昏了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便全然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