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笙沿路返回朝聘阁,帝尊久见自己未归,定会着苏木来此处寻自己。
到得朝聘阁,果见苏木已离去较远的身影,银笙忙飞身追去,大声唤道:“苏木。我在这里!”
苏木停下身,回转过去,就见银笙披散着头发朝自己飞来,眼皮不可控的跳了跳,不过是来纳个礼,短短几个时辰,她怎的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银笙在苏木身侧站定,胸口起伏的厉害,额头上覆着一层薄汗,面颊有些微苍白,紧泯的唇似在忍耐着什么。
刚才离得远,苏木并未发觉银笙的不对,只以为她是因着初次来弥罗峰,看见一些不同于虚庭峰的物什,难免贪玩了些,便一时忘了时辰,现在看来,并非如此。银笙如此明显的异样,除非受了伤,否则形容怎会这样狼狈。
苏木执起银笙的手腕一通查看,顺着银笙的筋脉注入玄气,发现银笙的胸口积郁着一口瘀血,体内残留着未解清的余毒,苏木越是探查下去,脸上神色越是难看几分。
“方才纳完礼后,你去了什么地方为何弄得浑身是伤”
银笙勉强一笑,刚启口,胸中一直压着的那股血气突然上涌,吐出一口红得刺目的鲜血来。银笙抬手,随意的将嘴角残留的血迹擦掉,自嘲道:“去教训了几个长舌的小仙,然后便与人切磋了一下,之后就这样了。”
苏木明显不信,与人切磋会弄得满身是伤与人切磋会中毒与人切磋,会不知点到为止之理
银笙见唬弄不过,只好将事情原委合盘托出,言罢,有些不放心的再次嘱咐:“此事你便不要说与帝尊知道了,我这点伤看着严重,其实没事,随便将养一下便可,虽然中的那毒确实厉害了点,但是二皇子已经帮我解了。”
银笙还担心苏木不知自己口中的二皇子是何人,特意加强声调:“二皇子你知道是谁吧就是名字叫扶渚的,有着‘性儒温雅,傅粉渚郎’美称的那个人。”
苏木自是知道此人,君帝二子,名声不大不小,却也够自己知道一些,至于他那美称,说好听点就是小白脸,说难听点就是平白糟蹋了那副皮囊。
男儿志在四方,若逢乱世,必为枭雄,若逢盛世,必为十方英杰。只有锁在深闺中的女子,才知整日对镜贴花,画眉傅粉,镜里看影愁,脉脉不得语。
如此一看,傅粉渚郎于二皇子而言,未必就是赞誉之词,倒多了几分消遣之意。不过自己与他也只是点头之交,对此人了解也仅限于此。
苏木到底是历经过大事的人,银笙只是听对方报了名号便信了对方大半,他却是从中觉出几处蹊跷,有对身份不明的那两人,亦有对二皇子扶渚的。
因为银笙受了伤,苏木脚程便自动慢了许多,两人就这件事讨论了一路,银笙大胆说出自己的猜测,苏木斟酌一二,或给予肯定,或委婉指出其中稍有不妥之处。苏木亦是说出了自己认为蹊跷的地方。
“你说你是被对方使了下毒的卑劣手段,又有小人背后偷袭,两头兼顾不得,才致使自己落了下风。既然对方一开始就对你下了死手,为何二皇子救起你时却说你身旁空无一人”
银笙摇头,这一点,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将扶渚的原话复述给苏木听,苏木听罢眼神微凛。
“看似没有任何纰漏的话才是最大的纰漏,他堂堂一神界二皇子,为何无缘无故,救你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仙,若说看上了你,这不大可能。”苏木瞥了银笙一眼,果断否定这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