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笙很苦恼,这男人油盐不进,对其捧高踩低皆不为所动,一心想的便是杀了自己,倒也执著得很。现下等人来救是不可能了,因为男人已经起身朝向这边走来,边走边向银笙丢过去几道风刃。
“你停下,我,我并未说完!”银笙睁大一双圆眼,紧张的气氛激得她语速极快的吼出三个字,后又堪堪缓了语气。一边躲闪,一边寻找逃生的最佳路线。
男人稍微顿了下身体,然动作不变,依旧不紧不慢的走向银笙,茅屋很小,竹榻距门不过几步之遥,却硬是被男人走出迢迢之感。
他走得漫不经心,闲庭信步,却让银笙脑中那根紧绷的弦颤得愈发厉害,是对这种已知而不可变的结局。眼睁睁看着死亡逼近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不是谁都能坦然面对的。
银笙心知这已是死局,便有些不管不顾了,她左右看罢,弯腰,把垫着门脚的那颗石子,使劲用手抠出,表情狰狞,带着孤注一掷的决觉,抬手就向男人狠狠掷去。
显然,男人并未将其小孩般幼稚且毫无杀伤力的一击看在眼里,连躲都懒得躲,就这么迎上去。
往往,成佛成魔只一念之间,生死亦如此。男人晕倒前怎么也想不通,那就是一颗普通的石子,这死女人掷过来时连灵力都未注入半分,莫不是这死女人识穴……男人未经想完便彻底晕了过去。
银笙耳边还残留有男人晕倒前一刻,咬牙切齿,语带阴狠的话:“你……果然该死。”
银笙也很茫然,大抵还未从自己已活下来的既定事实中回过神来,事情发展,转变得太快,她那一扔完全是在撒气,却没曾想能把人给砸晕了。
这么想着忙低下头,赶紧呸呸呸吐了几下,似是觉得晦气,“不死,不死,本仙娥得活得好好的!”
是以否极泰来,一颗石子便扭转局面,不免让人嗟叹,倒不是这颗石子有多么了不得,也不是银笙识得奇经八脉,人体的穴位太过玄妙,只是恰巧这石子不偏不倚的砸在了男人的神庭穴,虽不致死,晕倒却是必然。
银笙走过去踢了男人一脚,并不担心对方使诈,尽管这个男人无耻的没有下限,但想必依其高傲,不屑做这种事。
想着男人实力深不可测,随时有醒来的可能。银笙拽住男人的小腿,使劲向屋外拖去,索性屋里物件不多,倒没给男人磕着碰着,只那一身衣物甚是污秽。
银笙没管这些,反而挺乐意男人变得如此,双手摩擦着,在想怎么教训这个要自己命的男人。
银笙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她想着,便就自顾自选了个较满意舒适的姿势,跨坐在男人腰腹上,脸上得意尽显,小手拍着对方的脸,选好角度,使劲扇了过去,顿时震得手麻。
忽略手上的痛,银笙恶声恶气道:“不是觉得本仙娥该死,不是把本仙娥当宠物耍弄,不是还挺横,还敢自称本尊,在这天上地下,有资格这么自称的只有帝尊他老人家,你这孽畜也配”
默了下,想是想到什么,银笙煞是大义凛然道:“今天,本仙娥就大发慈悲收了你。”
说着哼呲哼呲从男人身上爬下来,向着外面跑去,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又折回来,身上沾着不少泥,头发也乱着,脸上也同样没能幸免的沾满污物,嵌在脸上的那双圆眼却忽闪忽闪的分外亮堂。
但见她手里拽着一株叫不出名的野草,也不知从哪处拔来,只是在看到躺在榻上,双眼紧闭的男人时,眸中的精光又亮了几分。
竹蘭殿建在虚庭峰西北正中的方位,与偏南方向的青渊阁相隔有些远,因着中间是药轩,须得绕着道走,这中间花的时辰就多些,半个时辰必然都是快的。
若是使个仙法,左右不过须臾的功夫,倒也省时省事,可偏巧药轩里面种着的许多药草,或许对其他人来说万金难求,于虚庭峰里却是再普通不过,用处也不甚大。
虽是如此,但部分药草含有剧毒,即便不食入肚腹,碰着亦是乏力回天。这些药草有毒没毒的全部混种在一起,虚庭峰人少,就也懒得去管。
长久下来,药轩上方竟凝出一层厚实的药气,若于上面飞行,被药气熏到,轻则遍体鳞伤,重则仙根受损。便是玄清尊本人也奈何不得,故这一段路得用走的。
银笙初到虚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