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全带着秦勿用行走于街面,代维则藏身影中打量四周人群,又结合自己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对这个小镇的风貌作出了评价:“这个小镇被圣师教化得还算不错。”
小镇名叫清泉,因一汪曾经清澈见底,但现在已经发臭变为死水的小潭得名。具体归于哪个圣师教化,代维并不清楚,但观这些镇民言谈举止,大致也能推敲出管辖这里的圣师是个有才学和能力的人。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夹道是大大小小的地摊,地摊后不远处是一间间商铺,整条街道看似零散却又有着一种秩序在规范约束着,商与客,商与商,客与客之间相处融洽,鲜少能听到争吵,即便有人因一些事故而发生矛盾,但在周围人的劝说下,也会很快消停,随后互相拱手致歉。
行走间,一行来到了代维遇到秦勿用的那条街道,看着四周熟悉的店铺和熟悉的人,秦勿用拽紧了李安全的衣摆,低埋脑袋,不敢四下张望。
代维见状,将一道声音传入秦勿用的耳中:“抬起头来,他们认不出你的,在他们的脑海中,你的形象已经固化成了一个肮脏瘦弱、勾腰驼背的小孩,所以你现在的样子对他们而言就是一个陌生人。”
听闻这话,秦勿用下意识地就侧头看向影中代维,只是目光刚看过去却又立马回转,略略松了手上力道,昂头挺胸地四下打量。
面善的衣店女老板,拖家带口忙于生计的包子铺大叔,话说个不停的餐馆招待……他看到了一个个熟悉的人,那些都是他曾喊过爸爸妈妈的人。
秦勿用的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见这些人均未认出自己,心头也是大定,打量的时候也变得肆无忌惮。
少了从前的小心翼翼,他觉得那些人看起来似乎更加鲜活,周围也越发精彩,世界也越发灿烂缤纷。
就在他好奇打量的时候,“咳咳”,两声咳嗽传来,秦勿用抬头看去,见李安全正目视自己,小声道:“可以丢了。”
“丢什……”秦勿用因为先前失神,并未立刻明白李安全的意思,但不过片刻,他就点头示意,旋即将手伸到腰间佯装挠痒。
抓挠间,一个灰色的小袋子从他腰上掉落,秦勿用仿若未觉一般,一脚就踩了上去,然后拽着李安全的衣摆,两人快速地朝前走去。
行了约有十数丈的距离,一声呼喊突然在后方响起,李安全和秦勿用微愣了一下,顿了步子,回头看向呼喊之人。
那是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青年,衣衫破旧,风尘仆仆,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灰色布袋正朝李安全和秦勿用追来。
“你们的东西掉了。”他跑到李安全二人身前,笑着将手中袋子递了过去。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追来的话,估计我们都不知道自己钱袋掉了。”李安全话语诚恳,但语气却干巴巴地,脸上也并无半点喜色和谢意,反倒眉头紧皱,看向青年的目光中带着一股很明显的歉意。
但青年却并未察觉到李安全眸中情绪,笑着连连摆手,“不用谢,不用谢,只是看到你东西掉了还给你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呀呀——呀!”他怀中的小孩也挥舞着双手咿咿呀呀的笑着叫着。
“收好吧,别再掉了,你看看少了什么没有,我还得带孩子去给他母亲买药呢。”青年将手中布袋递到李安全面前晃了晃,催促他将布袋接过去。
李安全看了一眼青年手中的布袋,又看了看一脸疲惫的青年和他怀中的小孩,心下更是不忍,嘴唇开阖,但最终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
秦勿用见状,松开了拉着李安全衣摆的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