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明之神思恍惚,丁娇只当没瞧见。
她精神抖擞开门去做生意。一夜回到解放前,她得撸起袖子加油干。
午饭的时辰,丁娇铺子里满满当当都是人。
有人道:“你们铺子以后可不能像昨天一样关门,我吃了闭门羹,就去了隔壁食铺,嘴里总不是那个味,饿得半夜起来让婆娘给我做饭吃。”
“就是,不止你,我昨儿也白跑了。你们掌柜的太任性,怎么能有钱不赚。”
食客们高声附和,三丫娘赔笑,又给每桌送了下酒的凉菜,这才消停了。
待丁娇忙完出来,那些还坐在铺子里闲磕牙的汉子们又是一番打趣,丁娇敬了一轮酒才算完。
话题不知怎么就转到了王刘食铺。
“……今儿一早,两郎舅不知为什么事吵起来,这回,铺子里的东西砸了个精光,我路过那的时候,两个女人正坐在铺子门口哭呢。”
“我也瞧见了,王掌柜这回脸都伤着了,看着像是女人挠的,还有个上了年纪的妇人一直拉扯着他不松手。”
“那妇人别看年纪不小,是个狠的,对着王掌柜的脸便是一顿挠,我都替他痛。”
“王刘铺子这回怕是真做不下去了。”
“……”
听到对手自取灭亡,丁娇很满意。
她还打算憋大招呢,倒是省了。
然而,等她晚间关门,特意绕道王刘食铺看热闹时,见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只见卢有凤坐在铺子门口,刘芝香站在她身旁正趾高气扬与屋里的王家夫妻对骂。
她好奇极了,凑近一听,顿时收了一耳朵的污言秽语。
“……你生儿子没,生女儿没屁眼,你一辈子穷酸给人洗衣做饭,最后被男人下堂……”
“……死老虔婆不要脸,生了女儿给人做小,我要是老卢家的祖宗,怕是要气得从坟里爬出来……”
“你才不要脸,当初大着肚子进的王家大门,谁不知道你是个不要脸的荡妇……”
“……”
两个女人口无遮拦大骂,各自问候着对方的祖宗十八代。
丁娇却是听出点不同来。
卢有凤给人做了小。
她不由仔细打量她。今天她穿了一身桃红的裙子,手腕上还带着两个赤金镯子,倒是有几分贵妇人的意思。
丁娇暗暗猜测她的夫家是何许人也,卢有凤忽而回过头来。
她一双妙目已染上妇人的娇媚,看见丁娇的刹那,掌心不由握成了拳头。
“你看什么”她极力压住心间的火气,咄咄逼人地道。
丁娇耸耸肩,指着外头的道路:“我路过,不好意思。”
卢有凤还未说话,听到动静的刘芝香也回过头来。
“原来是娇娘啊,站在这里做什么,”她像是想起什么,指着卢有凤道,“忘了与你说了,你表妹已经嫁了人家,你啊,也要抓紧才好,女人的好光景也就这么几年。”
说着,又摸着卢有凤的衣裙道,“凤儿的夫婿待她真是没话说,瞧见没,这衣裳,这首饰,都是她男人给置办的,就连我这个岳母也沾光了,你瞧,这么大的镯子,我也有一个。”
裸的炫耀糊了丁娇一脸。
她擦了擦喷在自己脸上的唾沫星子,干巴巴地回道:“哦,恭喜表妹,恭喜舅母。”
上回大闹卢家,她不觉得双方还能心平气和地在一处说话。
刘芝香却不这么想,她憋了好些日子的话无人倾听,早就要憋出内伤了,好不容易见到丁娇娘,自然是要炫耀一番的。
你是在镇上开了铺子,买了宅子,我家有凤可比你强多了,她嫁了个好男人,你这寡妇带着拖油瓶哪里比得上哦。
“我也说凤儿平日里不要恃宠而骄,可她心疼我,说什么也要姑爷给我点见面礼,这不,这么大的镯子,我戴着都不敢走路,生怕摔了,还有我这衣裳,瞧见没,这么薄,透气是透气了,就是经不起洗,我啊,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