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月如被母亲与大哥瞧着,脸色渐渐发白。她忽然福至心灵,解释道:“娘,我今天在姜家听到一些事。”
她拣了几句关于丁娇的传言说了,似是不忍启齿道:“这,这样的人,我们家可不能跟她沾上关系。”
徐母便问儿子:“可有此事你将家里的护院派去给那样的人跑腿”
徐启初错愕。
他脑子里闪过丁娇的容貌。那样美好的女子,真有如此不堪的过去!
这么想着,脸上不由露出遗憾之色。
一旁的徐母大急。
“启哥儿,你可不能学你爹。”她又急又气,“这样女人,除非我死了,她休想进门。”
徐氏兄妹都愣住了。
徐启初回过神来,哭笑不得地安慰母亲:“您想到哪去了,没有那回事。”
“娘,不是的,大哥不喜欢那个女人。”徐月如也给母亲顺气。
徐母再三确认儿子没有被狐狸精迷了眼,这才念了声佛。
“启哥儿,你莫怪娘担心,你爹当年就是——”
“娘,好了好了,妹妹还在这呢。”徐启初忙岔开话,“我让易明之过去给人家帮忙是看在山长的面子上。”
“山长有个关系极好的同窗叫裴功名,那裴先生与鲁大师是旧相识,他不放心鲁大娘师徒,我便让易明之过去帮衬着。”
徐月如听完了此节,呐呐道:“就,就不能换个人”
徐启初探究的目光再次投来,她闭上了嘴。
徐母得知来龙去脉,笑着拍儿子的手:“你做得好,山长的事便是你的事,只是,”她说到这,迟疑道,“她既是个寡妇,又有那样不堪的名声,你往后可莫要沾边。”
徐启初自然无不答应,又哄着母亲说了几句话,这才出了院子。他吩咐小厮:“等易明之回来了,叫他来见我。”
……
鲁家。
丁娇清点完鼓囊囊的荷包,摩拳擦掌开始做腊味。
野猪肉与兔肉改刀成方块,用盐粒细细腌过,一串串吊在屋檐下暴晒风干。
“娘,有鸟偷吃我们的肉!”小石头仰头发现了敌情,急得不得了。
从地上捡起石子便去赶鸟。
院子里收衣服的丁娇笑弯了腰,她打趣儿子:“你比比看,是你扔得高还是鸟飞得高。”
小石头更来劲了,直到石子差点打着人,被鲁大娘揪着耳朵进了屋。
易明之听着风中银铃般的笑声,眼底漾起一丝笑意。
“易大哥,我们做个草人吧。”丁娇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旁。
“好!”
两人拣了两块合适大小的木头做支架,又去柴房将干稻草缠上,果真做了个稻草人出来。
丁娇围着草人走了一圈,摸着下巴笑嘻嘻回了屋。片刻后,她拿了一顶破烂帽子出来盖在草人头上。
“嗯,这样就真像了。”她踮起脚左看右看,终于满意了。
夕阳的余晖打在她脸上,瓷白的面庞镀上一层金光。
易明之忽然转过身,闷声道:“要挂上去吗”
丁娇重重点头:“自然!”
搬来梯子,易明之上了屋顶。
等他将草人安置后,转身便撞见一双晃动的小脚。
“你怎么上来了”他急忙张开双臂做出个守护的姿势。
丁娇歪头笑吟吟看他:“我听人说,高处的风景更好看啊,你看——”
她指着不远处的群山,“百鸟归林呐。”
易明之看了眼碧蓝的远山,索性在丁娇身旁坐下。
他的余光中,她微微眯着眼,挺秀的琼鼻一半隐在他的影子里,殷红的樱桃小嘴翘着,显然极愉悦。
他有片刻失神。她脆生生的声音还在说着什么,他一句都没听进去。
鼻尖隐约闻到淡淡的栀子香,又像是茶香。
继耳朵失聪,他的鼻子也出问题了。
“别动——”
寂静的世界突然被划破, 那张宜嗔宜喜的脸孔朝他越来越近。
易明之僵着身子,眼看着雪白的小脸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的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