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一点红,死了。
身为当世令人闻风丧胆的顶尖杀手,就那样无声无息的死在了一条浅沟里,据说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早已浸泡的肿胀难辨,半张脸都被鱼群啃咬没了,最后还是凭借着他手中紧握的那口利器方才被人确定了身份。
杀人无数的他,如今竟是落了个同样的下场,便是死状也是相同,被点破咽喉软骨,一剑毙命。
有人说曾见他先前去了小李探花当年的探花府,一时间江湖哗然,虽不知他死在何人手中,但所有人已下意识将他的死与“李园”被血洗一事归算到了一起,只以为他找到了什么线索,或是遇到了恐怖高手,被杀人灭口。
若论武功,此人或许并非世间绝顶,但也是稳稳的一流之列,可即便如此,仍是被人一剑取命,一时间那些打着“替天行道”为李家报仇的江湖人士多已心生退意。
生死之前,没有人想为了一点名声而丢掉性命。
同样的,还有一个消息不胫而走,据说李园惨案发生的那天,有人亲眼看见一个黑袍白发的落魄青年曾在附近滞留许久,最后更是走了进去。
一时间不仅江湖人在寻这个人,与李曼青有金兰之交的当朝内阁首辅徐坚白更是重金悬赏此人,“六扇门”高手尽出。
……
河畔。
两个少年又来了,来来去去已是五六次了,见那青年一直未走,他们从开始的欣喜慢慢变作最后的好奇。
“先生,我们从明天开始就不来了!”
书上的剑招他们已是熟记于心,而且还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奈何家境贫寒,耗时多日偷来此处练剑已是底线,注定不可长久。
立在河畔的青年嘴里只是低弱的“嗯”了一声,这便算是知道了。
早已习惯了对方不喜言谈的兄弟两人擦拭着脸上的汗珠迟疑了下问道:“你一直在这里,怎得不回家呀还是在等人”
就见那望着清风流水的青年闻言一抬眉梢,却是并无言语。
只等兄弟二人收起渔网远去多时,孟秋水这才转身离去,末了顺手拾起树下靠着的木剑,挽了个剑花別到到了腰间。
……
……
……
“不得了,不得了,大事不妙!”
长街上,但见街边拐角处的客栈内响起一声慌张的惊叫,抬眼看去只见门首上落着“同福客栈”四字。
“哎呦,老邢,大早上你这是喊啥呀把我客人都吓跑了。”
客栈内,风韵犹存的老板娘操着一口地道的关中口音,一边给那正气喘吁吁满脸惊恐的捕头倒着茶水,一边开着玩笑。
那捕头一扶帽子,将碗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喘着粗气说。“不是见到鬼,而是比鬼还恐怖。”
“呦,看来邢捕头今天走运了,八成是撞上了神仙。”一旁眉目俊秀的伙计擦完桌子贴了过来,笑呵呵的说着。
“你们咋不信呢,我要说出来肯定能把你们吓死。”那捕头面有微须满脸的恐色。“你们不信肯定会后悔的!”
他看了看四周悄声道:“听过一点红么”
老板娘笑道:“那咋能没听过,听说那人一身剑法奇高,杀人只出一剑,剑下伤口都不过是个豆大的红点,江湖上闻风丧胆。”
一旁的伙计一眯眼。“老邢,你突然提着个一点红是有啥事么”
“当然有事,而且还是天大的事!”捕头两腿打颤。“一点红死了!听说是被那血洗探花府的高手所杀,一剑毙命!”
“哎呦老邢,又不关咱们得事你给我们说这些有啥用,怪吓人的!”看着面前捕头心惊胆颤的模样,老板娘一缩身子,抱怨道。
捕头是哭丧着脸。“现在是和你们没关系,但马上就和你们有关系了。根据可靠线报,俱说探花府被血洗那日,有人曾亲眼看见一个黑袍白发的神秘人久留不去,然后还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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