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女子身影虚晃一瞬,孟秋水面前已没了那抹红衣。
他目光微抬,轻声道:
“小道!”
手中青霜赫然一抬,曲臂一迎,剑尖已抵住了左侧一柄斜飞而来的青铜剑,两剑相交,铿锵生响。
若论剑招剑法比斗,他可不觉得自己会输给别人,一招甫落,孟秋水撤步而退,而之前所立之地,如今已被一股白色匹练斩出一条惊人剑痕,深入数寸,留下一道沟壑。
修为愈高,眼界自是愈宽,在孟秋水眼中,这世间剑者无外乎三个境界,技、法、道。
道之一字在于自己所堪悟的剑道,如果真的要找一个区分界限的话,便是“剑意”的凝成。
如眼前之人,以发丝为剑,如孟秋水以风雨为剑,以万物为剑,如那陈希夷,以风雷为剑,此意无关修为高低,有的只是那千锤百炼所成意志的一种玄妙体现。
所谓武功高深者,摘叶飞花即可伤人,这凭借的是自己浑厚的内力,但若是落在剑者手中,剑意一起,手中花叶已非花叶,即是剑,正如眼前这发丝一般,分金断玉不再话下,二者皆是以花叶伤人,可本质却天差地别。
曾有人言,剑道有三境,可在孟秋水看来,这手中有剑者,此剑拘泥于招,手中无剑,心中有剑者,此剑拘泥于法,而这最后心中无剑者,此剑已生道,剑意已成。
亦不过此理。
放眼过去,粗略一看,孟秋水所遇绝代剑者看似不少,但这世间持剑人何其之多,用剑之人无数,然真正能把手中剑练出道与理来的是少之又少,一个时代,才只有一个飞剑客,才只有一个谢晓峰与燕十三,可见此道之难。
但,若真正能踏入此道,便注定是同辈执牛耳者,堪称无敌。
这也是为何如那谢晓峰与燕十三,西门吹雪与叶孤城注定成为对手,只因此道太难。
也许对剑的痴迷孟秋水比不过西门吹雪那般将自己一切情感皆赋予手中剑,或是一心唯剑的叶孤城,但他从不觉得自己的剑不如他们。剑之一道,同道殊途,他们所谓的诚之道本就代表不了孟秋水的道,他的诚,求的是问心无愧,无愧自己的剑,无愧自己的心,足以。
而绝顶之所以称为“绝顶”,是因为它只能容一人站立,这条路太窄,太陡,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也许就是万劫不复,而那些多出来的人,便成了脚下的踏脚石,因为这样,才能站的更稳,爬的更高。
他孟秋水更是绝不能败,也许别人败还有一线生机,可对他而言,败就意味着死。
目光幽芒隐现,他退的快,那柄青铜剑追的更急,漫天白发已成剑使,运转如心,犹如实质的可怕气机令那剑身发丝都附着了一层晦暗之气,恐怖惊人。
“今天你注定倒在我的脚下!”
那女人声音愈发动人,似已消去了许多年未曾开口的生涩,更不似一个活了数十上百年的女人,反倒更像个妙龄少女,浅笑嫣然。
虽笑,但那一双眼睛却看不出一丝情绪起伏,冷的寒入骨髓。
“凭你?”
剑上争锋招招绝险,两人嘴上竟也是不甘示弱,孟秋水双目针锋相对,剑势一凝,周遭顿时飞沙走石,尽露锋芒,与那漫天发丝撞在一起。
二者相冲,孟秋水退势一缓,长剑颤鸣不止,像是欲要挣扎脱手,如同活了过来。“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天殛四势!”
语尽,势急,一股至尽至绝的剑意赫然腾起,如天火焚世,剑气由青化红,一股焚世灼浪瞬间自他脚下席卷向四面八方,周遭一切是如陷火海,空气都为之扭曲。
“骄阳势!”
大地开始变得滚烫,空气化作热浪,本是寒冬腊月的天地,如今竟然变的好似三伏天,而且更加的热,像是落入火海地狱,脚下的石面以慢慢发黑。
可忽然。
那无数热浪陡然像是收到了什么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