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将军!恳请迅速回兵济州,救全州大小官员于水火之中!我怕去晚了......唉!”济州司兵参军毛度坐在呼延灼帐中,脸上汗津津的,黑一块黄一块,沾满了尘土和草茎。
呼延灼在帐中来回踱着步,一脸惊讶和愤懑。
所以,他打算把三山贼寇收拾完了,再回兵梁山算总账,于是命令韩滔坚守营地,不得擅动。甚至必要时,可以放弃一到两个营寨,收缩兵力,强化防御。
韩滔正是得了他这道军令,所以当毛度慌里慌张地过来求援时,他也不敢擅自发兵救援青州。
更何况,近几日对面梁山营寨里兵马调动频繁,大张旗鼓地训练,声势颇为浩大。韩滔见状,更不敢轻易分兵。毕竟朝廷派他们来的首要任务是剿灭梁山贼寇。
毛度见在他那哀求无用,赶紧星夜奔往二龙山,找到呼延灼军中求援。
呼延灼此时方知自己被梁山贼人耍了,三山贼寇成了他们的替罪羊。呼延灼被牵制兵力,王伦却去了青州釜底抽薪。
当初就是慕容彦达!口口声声地说什么二龙山、桃花山、白虎山的贼人不堪一击。要不然自己怎么会被误导
如今二龙山攻防互有胜负,呼延灼却进退两难。
“呼延将军,只能怪那帮贼人太狡诈了!还特意打出了三山的旗号!下官一时糊涂,被他们蒙蔽了双眼。下官罪该万死!可青州城您不能不救啊!那州府衙门里还有几百号忠于朝廷、忠于职守的官吏兵丁啊!”
毛度知道呼延灼心中气得什么,他赶紧主动承认错误、承担责任,只想劝呼延灼赶紧回军救援。他也不提慕容彦达的身份,只说城中百姓,否则怕呼延灼更加恼怒。从这点来说,他倒是条心有大义、敢于担当的汉子!
呼延灼心里明白得很,自己现在若见死不救,即便将来打下二龙山,再打下梁山,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言官们的唾沫星子也会将自己淹死。慕容彦达在朝廷的影响力,是他呼延灼比拟不了的。
再说了,围剿梁山,没有青州在粮草、兵员、消息等方面的支持,那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于公于私,青州自己肯定要救的!而且要救还得越快越好!
自己一千训练有素的马军先行杀回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再加上州府衙门里的几百人内外夹击,胜算还是比较大的!
而且单廷圭与魏定国兵马,只在二龙山小打小闹,还没有尽全力,正好在梁山身上咬下口肉来!
呼延灼停下脚步,对站在一旁的彭杞喝道:“传令!祝彪马军迅速轻装回援青州!单廷圭、魏定国随从在后,韩韬步军断后,提防二龙山。”
“将军!请受下官一拜!”毛度听见呼延灼下令,不由心中一宽,如释重负,他感激地冲呼延灼深深一揖。
“还愣在这干嘛赶紧上马吧!”呼延灼瞪了他一眼,取下兵器架上的双鞭,一手倒提了铁鞭,一手拿起兜鍪扣在自己头上,大踏步地朝帐外走去。
寒风呼啸,暮色渐浓。近百辆太平车满载了辎重,在雪地泥泞中艰难地前行着。拉车的马儿伸直了脖子,奋力向前拉着车,不时喷着响鼻,冒出一阵阵白雾。
几十名伤兵躺在车上,头上顶着布毯,白毛毛的雪将他们连人带车遮得严严实实的,几乎与堆在车上的物品浑然一体。只有通过呵出的雾气才能发现布毯下面还藏着活人。
风吹在脸上跟刀子刮似的,士兵们低声诅咒着这鬼天气,但不得不使出全身的力气帮着推车。
车上的东西重得很,除了粮秣,还有沉重的铁甲,不仅有人穿的,还有马披的。
呼延灼的两千步军心里明白得很,这些铁甲得尽快送到马军手里,人、马、甲三者合一。只有这样,不仅自己的生命会更有保障,而且剿灭梁山贼寇的功劳簿上才会有自己的名字。
至于敌袭,他们从未想过。
贼人毕竟是人不是神,没有分身术。
二龙山的贼寇被大军逼进了山沟沟,贼寇大部被韩滔团练使铁桶般围着。梁山人马还在青州地面打家劫舍、围攻府衙。如此来看,这条通往青州的道路还是安全的。
不仅他们这样想,呼延灼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才敢让马军先行一步,救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