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日益强大,辽国不得已承认了金国。
一日,辽使耶律章奴一行五人晓行夜宿来到金都会宁。经过层层通报,走进皇宫大殿——一座若大的毡帐。所谓的龙椅就是一把简易的黄榆木椅,御案只不过是一张紫檀木桌。阿骨打端坐在龙椅之上,众勃堇分立左右,活女一旁侍立。
章奴抱拳道:“大辽国使臣耶律章奴及从人拜见皇帝陛下。”阿骨打道:“既然是辽国贵使,请上座。”章奴回礼,一行人依次坐于右侧木凳之上。
阿骨打忽然想起达鲁古城之战与章奴还有一面之交,哈哈大笑道:“贵使在阿娄岗险些被朕所擒那,若那样的话,今天可就不是朕的座上客喽。”
章奴立即回敬了一句道:“陛下,当初在‘头鱼宴’上,若不是萧大人讲情的话,章奴今天也就不是陛下的座上客喽。”活女闻言,立刻拔出腰刀,叱道:“你大胆!”阿骨打制止道:“休得无礼!”活女愤愤收起腰刀。
阿骨打又笑道:“那就麻烦贵使代朕谢谢萧大人了,是他给了朕与大辽朝分庭抗礼的机会。”
毡帐内一阵沉默沉,阿骨打话题一转问道:“不说这些了,不知贵使为何事而来”
章奴道:“本使奉吾皇之命,特送达国书一封。”说完起身来,递上国书。阿骨打示意习不失,习不失接过国书并展开读道:
大辽国皇帝致书金主:吾太祖大圣大明神烈天皇帝,自创立基业以来,开疆拓土已历九世。三国并存大辽为最,西夏臣服,宋国岁岁纳贡于我朝。自“澶渊结盟”以来,年纳白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而女直完颜部,受我历代君王之庇护,岁贡些许牲畜米谷及数只海东青,与宋国相比实乃九牛之一毛也。可女直不思报主,反而举兵犯境,占我州城,掠我国土。本皇宽厚而仁慈不计前嫌,只要金主退守本土恪守旧制,仍做藩属,两家永修盟好,天下生灵亦免遭涂炭。诚如此,则天下甚幸,百姓甚幸。
大辽天祚帝天庆五年四月癸酉
阿骨打听罢,哈哈一笑:“好一个宽宏而仁慈之主啊,来,拿纸笔,待朕回书辽。”
侍从奉上文房四宝,阿骨打亲笔手书:
大金国皇帝回书辽主:自吾先祖立世至今,天下纷争不断。五代十国之时,契丹始兴于世而建辽,今传至九世。耶律延禧承先皇之基业身为一国之君王,而不思创业之艰,整天沉湎犬马声色之中,挥霍无度而不知存恤百姓。女真人遭受苦难,备受凌辱,以致天怨人怒,国事日颓。
如今,天道有变,神器更易,天下城池为有德者居之,何谓辽也金也今回书贵国欲修两家之好,贵国若有诚意,即做我金国之附庸,亦恪守旧制,岁岁朝贡于金,朕方可罢兵休战退居本土!
金国皇帝完阿骨打收国元年四月庚辰
希尹递与章奴,章奴看罢沉默片刻,于是就把回书揣在怀里。阿骨打看了看脸色铁青的耶律章奴说道:“辽主如能按我大金国书行事,你也不虚此行啊,想必章奴使臣有公务在身,带朕的国书欲急于复命,其余四位公使就多留些时日吧。”
辽四位随行起身欲走,宗干、宗翰拔刀拦住。
章奴大声抗议道:“你们强行扣留大辽使节,有失邦交礼仪!”言罢,转身出殿策马而去。
在这半年的时间里辽国使者不断,欲与金国媾和。而不断强大的金国提出的条件更加苛刻,态度愈发强硬。
金收国二年,宋政和六年四月,宋国第一次派使臣来到了金国,这个使臣不是别人,正是两年前来宁江州的买马人——赵良嗣。同行的还有一人,叫做马政。
两年前,阿骨打还是一个部落的酋长,如今已尊为金国的皇帝;那时的宁江州还是辽国的天下,如今它已纳入金国的版图。
北国的初夏,蓝天碧水风和日丽,一望无际的草原处处开满鲜花,青山连绵树木葱郁。按出虎水渔船来来往往,好一派北国风光。
赵良嗣、马政一行来到金都会宁,看到的不是楼台亭榭而是土房草屋,唯一不同的是阿骨打住在毛毡大帐。就是这个将毡帐当皇宫土炕做龙床,能在战场上屡屡战胜辽国的阿骨打,竟让大宋国皇帝刮目相看。
赵良嗣、马政和随从拉着马向毡帐走来,其中有两匹马驮着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