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谁来了”此时庄子里的贺员外终究被惊动了,慌张的出来,对着那门子喝道。
贺员外名启,乃是天祚初年的举人,是贺家一众武将中难得的读书人。屡试不第后继承了祖上的产业,只在庄子里做个富家翁。但是生就一个孩儿了得,乃是辽国兀颜统军部下任副统军之职。身长一丈,力敌万人,使一口三尖两刃刀。
贺启借着儿子的势力,在宁江州这一带作威作福,倒成了远近一霸。庄户中人,身有怨恨,却无可奈何。这次就是劫夺了王伦的马匹,贺启也不觉如何。
王伦带人闯进庄子,一见贺启,大笑道:“某乃济州王伦,路过宝地。不想被劫了马、伤了兄弟,因此来讨个公平。”
贺员外见王伦带人堵在面前,不由心慌,忙对那门子喝道:“小畜生,却将这等人放了进来。”
“你这厮,恁地可恨!”贺员外桩头恨声对王伦道,“人确实打了,马也留得,休要胡缠什么公平!”
王伦冷笑一声,道:“看你也是个读书人,如今还与你说些道理。你却要胡乱耍狠,只道我南人却是这般好相与的”
那贺员外见王伦气定神闲、胸有成竹,心下不由先怯了几分。放低了声音,颤声道:“你……你这厮待要怎地”
王伦一挥手,指教山士奇把贺冲真丢在地上,用刀抵住脖颈。一边冷笑道:“且先将我那兄弟送出来,再说话!”
马匹之事虽然是大事,但是王伦还是先要保证鲁智深的安全。
正说话间,却听得那门外一声怒喝道:“哪个不长眼的混账望八,吃了雄心豹子胆,却在俺家中寻衅闹事。”说话间,只见一个莫约二十许青年,歪戴着英雄巾,腰扎宽幅英雄带,手执一根铁叉,从门外跳将进来。他身后随即涌进莫约三十许庄丁汉子,手执刀枪棍棒,顿时将王伦几人围了起来。
“啊呀!贤侄你可来了!”贺员外一见来人,喜出望外。
贺拆是贺员外的子侄辈,与兄弟贺云同在堂兄贺重宝麾下效力。前几日告假归来,一直留在庄上。这日外出打猎回来,正撞见王伦一行。
“你这厮,还不快快离开这里,不然打折你的腿!”贺员外见强援来了,顿时来了精神。只站在那人群之外,一手指着王伦喝道,“俺也不管你是哪里来的,不过区区南蛮子罢了,快快离去是真!”
王伦一步也不退让,朗声道:“要我离去也是不难!第一归还马匹,第二礼送我兄弟出来,并赔礼谢罪!”
贺拆早年只干些持强斗狠,强拿强要的买卖,又好使强棒,只将这庄子内外搅得鸡飞狗跳。人品虽然乏善可陈,但是确实有些手段。等到贺重宝做了副统军,手下无人可用,便抬举了他兄弟二人。得了贺重宝重用,贺拆也死心塌地。
“某在军中似你这等南蛮子,也不知杀了多少,却在这里逞能!”这贺拆一见王伦如此,把铁叉一舞,大声道:“小的们,将这厮拿下,打折了腿,赶将出去。”
得了贺拆命令,一众贺家冲庄丁鼓噪起来,拿起刀枪棍棒,呐喊一声,就朝着王伦等人逼近。
王伦也不慌张,只是慢的望门外退去。口中只道:“要打折俺的腿,却不是个易事,今日让你认得俺的手段。”
一面说,一面退出了门,后边山士奇、杨林跟着。
待到了门口,只见得王伦一个跳跃,到了门下。忽地两手就攀住了门口的一只石狮子,只见得他猛然喝得一声道:“起!”但见那五百斤重的石狮子,生生吃他提将起来,高高举过了头顶。
众庄户哗然大惊,不想王伦力大如此,慌忙往后退却了几步。贺拆见王伦勇猛,不在乃兄之下,也自面皮涨红。
便听得王伦哈哈大笑,道:“我的儿,接好了,这是你家的狮子!”说罢,将手中石狮子望那贺拆投掷而去。
“不好也!”贺拆见那石狮子从那半空中朝着自家砸过来,不由骇的腿儿都僵直了,浑身动不得半分。眼见得,就要被这石狮子砸个稀烂,却吃那身旁庄丁慌张的推开。
方一躲开,那石狮子便擦着头皮而过,“咚”的一声巨响,将那大门砸的细碎。尘土四溅,直落到那贺员外面前,溅了他满脸的尘土,狼狈不堪。
众庄丁这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