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郑屠倒在地上挣不起来,那把尖刀,也丢在一边。怕在手下和邻里面前丢人,口里只叫:“打得好!”
鲁达哪里怕他激将,骂道:“直娘贼,还敢应口!”提起拳头来,就眼眶际眉梢只一拳,打得眼棱缝裂,乌珠迸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的,红的、黑的、绛的,都绽将出来。
两边看的人,惧怕鲁提辖,谁敢向前来劝。郑屠当不过,没了先前的硬气,开口讨饶。“提辖慢来,小人错了!快请住手!”
鲁达看着鼻涕横流的郑屠更是厌恶,喝道:“咄!你是个破落户,若是和俺硬到底,洒家倒饶了你;你如何对俺讨饶,洒家偏不饶你。”又只一拳,太阳上正着,却似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
原本鲁达只想给郑屠一个教训,为金翠莲出口气。不想人在气头上,下手重了。
鲁达看时,只见郑屠挺在地下,口里只有出的气,没了入的气,动弹不得。心知自己打死了人,鲁提辖假意道:“你这厮诈死,洒家再打。”只见面皮渐渐的变了。
鲁达寻思道:“俺只指望痛打这厮一顿,不想三拳真个打死了他。洒家须吃官司,又没人送饭,不如及早撒开。”一念及此,鲁达拔步便走,回头指着郑屠尸体道:“你诈死,洒家和你慢慢理会。”一头骂,一头大踏步去了。
街坊邻舍,并郑屠的火家,谁敢向前来拦他
那边史进和史斌兄弟两个,在郑屠家中翻箱倒柜,大肆洗劫。将郑府闹得个鸡犬不宁,早就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