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带了什么人来”听到屋外的动静,一人从屋内走出。
王伦抬头一看,只见这汉子戴着一顶破头巾,鬓边插着一朵石榴花,披着一领旧布衫,胸前刺着一只青豹子,裤子上围着一条棋子布手巾,双手浑如铁棒,两眼好似铜铃。面上些许微笑,眉间却带着杀气。
这正是短命二郎阮小五!
阮小七还真没问过王伦的姓名,一时怔住,回头看向王伦。
“在下王大郎,在济州开的酒楼,有生意要和三位阮氏兄弟商议。”王伦并没有报出真名,用了个王大郎遮掩。
阮小五向王伦一拱手,说道:“原来是济州的贵人,失敬失敬!”
见礼之后,想起家中的破乱,阮小五建言道:“既是要我三兄弟一起商量,还是去二哥家中吧!”
他家中凌乱不堪,还有老母吵闹,实在不是谈事的地方。阮小二家中有妻小,倒是比他这里好。
王伦听了阮小五的话,点点头同意,然后让宋万把带来的两匹绸缎、两盒糕点送进房去。
阮小五活了二十多年还没穿过绸缎的衣裳,见王伦如此,连忙推拒。“贵客怎如此客气,端的不可不可!”
阮小五在一旁推辞,阮小七却看着那些绸缎两眼放光。
王伦见阮小五推辞,笑着说道:“阮氏兄弟之名,如雷贯耳,这些权且是给老夫人的见面礼!”
阮小五对母亲最是孝顺,听到是送给母亲的这才收下。老母生养了他们三个,却还没享过一日富贵,想到这阮小五双眼发红。
“小七兄弟要是看得上这些布匹,等下次我差人给三位兄弟也送两匹来。”看见阮小七眼热,王伦说道。
听了王伦的话,阮小七很是不好意思,闹了个大红脸。连说:“不用,不用!”
“小七兄弟还腼腆起来!”王伦打趣了阮小七一句,又说道:“与英雄相交不可无酒,小七兄弟且去买些酒食来,去二郎家里,咱们边吃边说。”
王伦拿出了一块二两重的银子交给阮小七,还嘱咐了一句。“多买些来,不要忘了婶娘和嫂子!”
阮小七见王伦出手阔绰,心中欢喜。“那小弟就不客气了。”
王伦笑道:“就喜欢七郎这样性直爽快的!”
阮小七欢喜的一跃而出,找到店家,要了一翁清酒,又买了二十斤熟牛肉,一对大鸡,转头回来,就听到阮小七叫道。“店家,我的酒钱,一发还你。”
店主人看了阮小二一眼,欢喜的回道。“最好,最好!”
等到阮小七买了酒肉回来,给阮母留了些牛肉,四人径投阮小二家来。到得门前看时,只见枯桩上缆着数只小渔船,疏篱外晒着一张破鱼网,倚山傍水,约有十数间草房。
阮小七到了房前,叫一声道:“二哥在家么我和五哥来寻你了!”
听得门外的声音,从屋内走出一个人来,这人头戴一顶破头巾,身穿一领旧衣服,赤着双脚,看似落魄,但面上两眉竖起,胸前黄毛盖胆,背上板肋横生,一双眼睛冒着寒光,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
王伦看着阮小二,心中暗自思量:这阮氏三兄弟,二郎稳重,是三兄弟的首脑。三兄弟同进同退,自己只要说服了二郎,这三兄弟必然不在话下。
不等阮小二问话,阮小七指着王伦对阮小二说道:“这是济州的王家哥哥,想要和咱三兄弟谈笔买卖。”
王伦和宋万双双向阮小二行礼,问候道:“见过阮家二哥!”
阮小二回礼,答道:“幸会,幸会!请到房中叙话吧。”
阮小七拿了酒肉,便来到阮小二家中坐定。王伦和宋万也被请了进来,阮小五紧随其后。
耽搁了这许久,已经到了晌午,几人早就饿了。王伦与阮氏兄弟也不见外,说道:“买卖的事不着急,咱们先祭祭自己的五脏庙吧!”
阮小七看着这些酒肉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