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苍风胸膛上的狰狞疤痕,楚云的目光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因为,经过此前没日没夜的练功日子,楚云对这位短发少年的武道,已经有大致的了解,对方乃是一位极具天赋的体修,肉身强得有点不像话。
要知道,苍风可是能够硬扛巨鲲触须的,武体绝对强横!
但是,他的胸膛上,居然会留下不可磨灭的疤痕,如同蛛网状的血痂般。
而且,这就连巨鲲的心脏元血都治愈不了,着实让人感到惊奇。
“苍兄,我多口问一句吧,你胸膛上的伤疤,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楚云好奇地问道。
闻言,武行空一愣,旋即望见了苍风的异常,同样露出惊疑的眼神。
虽然风云空三人,进行过夜以继日的武道交流,彼此都很熟悉,但如此坦诚相见,还是第一次。
“呃你说这个”苍风神色一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血痂,旋即却是不以为意,大笑道:“哈!没什么,只是个在小时候弄成的疤痕而已,现在都不痛不痒的,顶多难看了点,穿上衣服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听得此话,楚云更加疑惑,讶异地问道:“你小时候干过什么事了一些普通的伤势,绝不能造成这般难以根治的后遗症。”
“楚少侠说得没错。”武行空认同,脱离了恢复的状态,略显凝重地望着苍风,“实不相瞒,虽然我一直都钻研武书,但也略懂医理,苍少侠你这种情况,极有可能是血脉元基遭创,后果可大可小的,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云空都看出来了,眼前这位一直神经大条的少年,其过往似乎并不简单。
如此可怕的血痂,不是一般武者所能做到的。
然而,瞧见二人关切的神色,苍风却露出一如既往的阳光笑容,自己倒是不太在意。
他只是轻描淡写地按了按那道疤痕,笑道:“你们说的我都懂,但这个真的不要紧啊!”
旋即,懒懒地挨在木桶壁上,他方才无所谓地解释道:“这个伤疤,是在我五岁时所造成的,还是我一位亲叔父动的手,当时的确是痛得我死去活来的,但过后就没多大问题了,而且这么特别的疤痕,难道就不显得很有男子气概嘿嘿。”
“你亲叔父动的手”楚云眼神一凝,捕捉到话语的关键,追问道:“苍兄,你也别怪我八卦,在五岁那年,究竟你的亲人为何要向你下那么狠的重手”
五岁……一个小屁孩的年龄,苍风居然就承受过如此的痛苦。
而且这还是亲人的所作所为,简直是对精神和肉体的双倍摧残,尽管现在已经无大碍,但背后的隐情,肯定足以令人心寒。
望见楚云眉头蹙起,苍风也不打算隐瞒,随意地解释道:“其实我叔父他不坏的啊,这是因为我爹当年犯下家规,有错在先,所以我才要代父承受处罚,不但要被抽走祖血之源,而且还要放逐江湖,今生今世,都不得再返回家族。”
“咦你们俩为何这么看着我”
楚云和武行空愕然,旋即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感到有些无法理解。
苍风的神经大条,他们不是第一天知晓了,但当他说出自己的惨痛经历时,竟然还这么的坦然乐观,这着实是纯真过头。
父亲犯事,就要由儿子去偿还,连祖血都要被抽掉,更不得踏入家门半步
这是哪门子的家规
有这么过分的
目睹过天冥殿吸取楚族之血的恐怖一幕,楚云自然是知道,所谓的祖血,乃是一个人的命脉,一旦被抽离而去,或许整个人就要废掉了,连存活都难上加难。
譬如楚云他自己,乃是朱雀神裔的旁系末代,哪怕血脉再稀薄,要是被抽离神性的一部分,很可能就会因此一命呜呼,又或者修为和潜力都大打折扣。
而苍风在年幼时,就受过这么惨无人道的折磨,居然到现在还是活生生的,甚至还修成强横的肉身,这可谓奇迹中的奇迹了!
“苍兄,当年的痛苦,你真的觉得一点都无所谓吗还在外流浪了那么多年,连家门都不允许再入。”楚云问道,很是同情。
“没什么!”苍风咧嘴一笑,说道:“归根到底,当年还是我父亲犯错了,我这辈子替父受罚,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