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起来的战场变化,不要说在一线指挥的永进劲夫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就是站在后方指挥所里观战的上野龟甫本人也是同样的措手不及。
上野龟甫举着望远镜,发现视野里的整个战场都在晃动。站在他一旁的小泽一郎看得却是清清楚楚,旅团长的手都在颤抖,不用问,肯定是气得。
上野龟甫放下望远镜,紧咬着牙关,他能不生气吗
上野龟甫怎么也没有想到,眼看着独立营的防线就要被击溃的时候,他们竟然突然冒出而来炮兵,不仅将迫击炮小队炸了个底朝天之外,还摧毁了一半的重机枪,更可恨的是,让两股摆开架势冲锋的日军产生了极度的混乱。
龟田一郎绝对没有想到,眼看着中队就快要顶不住了,眼看着就要崩溃了,结果却突然间来了个反突击,不仅前沿阵地上的日军将士被打了个猝不及防,就是龟田一郎本人也同样措手不及。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这时候了,独立营怎么可能还有炮火支援
中国人有这么多的迫击炮,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摆出来对付皇军。在来七星镇的路上,上野龟甫的部队便遭到了独立营的零星移动炮击,后来第二拨试探性攻击小队又遭到了炮击,但是很快皇军的炮兵便予以了反击,所以上野龟甫想当然地认为独立营的火炮并不多,而且已经被摧毁了,不然他们不可能不早早地拿出来使用。
这样一来,刚刚积攒起来的皇军士兵的锐气,顷刻间就被独立营的炮火炸得消失殆尽了。
支那人在炮击的时间选择的十分刁钻,恰恰在第一波进攻被打退,第二拨进攻刚刚发动的时候,这样一来,前后两拨进攻部队直接撞在了一起,形成了更大的溃败。
更加让上野龟甫生气的是,溃退的部队直接将后面的支援火力射界全部挡住了,导致无法给前面的部队提供火力支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皇军士兵像割韭菜一样一茬茬地被支那人的子弹撂倒。
上野龟甫却是有些火了,即使他在华东的时候和中国的国民军正规部队作战的时候,也没有遇到过如此的窘境,这独立营真像是一个块难啃的骨头。但是,上野龟甫下定了决心,就是把满口的牙都崩掉,也一定要把独立营消灭在七星镇。
“命令,炮兵阵地向前推进五百米,为前方的永进大队继续提供火力支援。”上野龟甫咬着牙牙道。
“哈依!”传令兵转身去打电话了。
在上野龟甫看来,九二式步兵炮藏在后面还没有完全发挥作用,必须拉近距离给支那人予以迎头痛击。同时,上野龟甫命令前方的永进大队暂停进攻。
三分钟之后,鬼子的溃兵终于撤了下来。两个鬼子中队长相继灰头土脸地来到了永进劲夫的跟前,不过,永进劲夫并没有像以往一样上去就把两个人打得跟猪头一样,而是出宽慰了几句,因为他很清楚,仗打到这个份儿上,不是两个中队长不拼命,而是敌人实在是太狡猾了,连自己也毫无办法。
连续几次进攻都被打退了,现在士兵们的锐气和士气已经大不如前,一味的高压不仅不会对战斗有帮助,反而会让士兵们背上沉重的思想包袱,这样的状态上阵反而会起反作用。
“命令,就地构筑防御阵地!”永进劲夫现在也看出来了,失去了火力支援的皇军部队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攻破这个该死的隘口的,为今之计只能是与敌人对峙,从进攻站转入防御固守待援。
……
平天静是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炮兵队的一名新兵,此刻他正在和他的战友们一起拆卸九二式步兵炮,因为他们刚刚接到了上野龟甫旅团长的命令,将炮兵阵地向前推进五百米。
几个老兵负责推着九二式步兵炮从炮兵阵地往前走,而平田静和另外三名新兵则负责抬炮弹。平心而论,这绝对是个倒霉的差事,没过多久,平田静的肩膀上就被粗糙的木制弹药箱磨破了皮,汗水浸的伤口生疼。可是平田静不敢表现出来,因为小队长就走在他的旁边。平田静看了偷眼看了一眼另外三名新兵,发现他们也都被弹药箱压得龇牙咧嘴,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
平田静虽然是个新兵,谈事他知道,炮兵阵地向前推进固然可以给予支那人更加有力的打击,但是前方的地势十分的开阔不利于隐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