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打到这个份儿上,永进劲夫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现在也顾不上察看伤员的伤势,也没时间在那里懊恼,当即回头将一直龟缩在后面的两个掷弹筒兵叫了过来。现在整个大队的建制全部打乱了,永进劲夫也搞不清是哪个中队的。两个掷弹筒兵跳进了永进劲夫所在的弹坑里,永进劲夫说道:“瞄准上面,狠狠打!”“哈依!”两个士兵急忙开始装弹瞄准。趁着这个时机,永进劲夫爬上弹坑就滚进了旁边的一个弹坑,因为他很清楚,这里的掷弹筒阵地很快就会成为支那人重点打击的对象,至于掷弹筒能不能一直发挥作用,就要看运气了。“嗵嗵……”伴随着两声沉闷的击发声,两颗高爆榴弹拖曳着白烟飞向了独立营的阵地,直接落在了战壕的后方,爆炸产生的气浪将一个正在向战壕运送弹药的战士一下子就掀了起来,在飞行了两米多远的时候重重地落在了战壕里,不仅背后被炸的血肉模糊,落地的时候脖子都断了。原本扛着的弹药箱也散落在了战壕里,步枪、轻机枪子弹和手雷掉了一地。“二狗子,二狗子!”一连阵地上发出一阵哀嚎!“小鬼子,我曰你祖宗!”刚才发出哀嚎的一名汉子抄起机枪就对着下面的鬼子掷弹筒阵地搂火了,运送弹药的二狗子是他一个村子里出来的,现在眼睁睁地看着二狗子命丧在自己眼前,他如何不怒。整整一梭子子弹都打在了弹坑上,鬼子的掷弹筒士兵相当狡猾,两个人都不露头,只是将掷弹筒微微伸出地面发射。“大壮,你他娘给老子节省点子弹!”大林吼道。“二狗子他……”大壮说话已经带了哭腔。“闭嘴!”大林不再理他,扭过头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声:“柱子,柱子!”柱子从五米外的站位猫着腰跑了过来:“连长,你找我!”“看到那弹坑里藏着的那俩小鬼子没有,给我送他们回老家!”大林指着下方的弹坑道。“是!”柱子答应一声,随即从腰带上摘下了一个甜瓜手雷,刚要拔掉保险的时候,大林又递了一个手雷过来:“再来一个!”下一刻,柱子同时拔掉了卡在手雷上的保险,振臂一挥,两枚手雷脱手而出,在弹雨纷飞的战场上,这两枚手雷并不是十分的引人注目,但是大林、刚才的端着机枪的战士以及柱子都把目光集中在了两枚手雷之上。两枚手雷在空中划出一个弧线,待到了抛物线的最高点之后便在重力的作用下疾速下坠,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两个鬼子掷弹筒兵藏身的弹坑里。手雷落地即爆,剧烈的爆炸仿佛将弹坑重新刨了一边,残肢、血水混和着泥土砂石呈倒立的伞状从弹坑中喷溅而出,两个鬼子也被冲击波掀起,一个鬼子上半身直接趴在了弹坑的边缘,另一个鬼子则被炸到了距离弹坑三米多远的空地上,头上的钢盔骨碌骨碌又滚了很远,恰好落在了永进劲夫藏身的另一个弹坑里。至于两个鬼子,当时就被炸死了。“二狗子,你的仇报了!”大个子机枪手大壮扬天长嚎一声,端起歪把子机枪将一发发仇恨的子弹射向正在拼死冲锋的小鬼子。大林被熏黑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一口牙齿显得格外的白,他拍了拍柱子的肩膀道:“好样的,柱子!给我盯紧了鬼子的掷弹筒和机枪手!”“是!”柱子答应一声,从地上捡起两颗手雷猫着腰去寻找目标了。永进劲夫后背紧紧贴在弹坑的侧壁,头尽量的压低,地面上传来噼噼啪啪的枪声和隆隆的爆炸声,周围士兵中弹惨叫的声音不绝于耳,支那人的火力并不比皇军差,而且利用地形的优势居高临下射击,紧紧过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他的一个中队就伤亡殆尽了。“传令兵,传令兵!”永进劲夫大声地呼喊起来。但是整个战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没有人听到他的喊声,而事实上他的传令兵早已经在过河的时候被打成而来血筛子,就算是听到也过不来了。永进劲夫本想通过传令兵呼叫后方的炮火支援,但是由于没人理会他,只得作罢。他牙一咬,正要爬上弹坑组织部队做最后的冲锋,脑袋刚刚露出地面,便听到从后方传来一阵阵的尖啸声,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永进劲夫心中一喜,皇军的炮火来了,这是太是时候了。天空中飞来的炮弹确实是中山雅治的炮兵队发射的,虽然上野龟甫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炮击支那人的阵地,但是为了避免误伤,中山雅治还是在调整射击诸元上下了一番功夫的,但是还没有等他全部计算完,上野龟甫催命的电话就打来了,中山雅治没有办法,只能采取一边发射一边调整的办法。“轰轰轰……”不时有炮弹的流光划过长空,然后独立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