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欢和廖语柔又拉着手说了好一会儿的体己话,廖语柔才贴心地笑道:“娘娘在景阳宫再休息一会儿的为好,毕竟中了暑热又出了这么多的汗,嫔妾就不打扰了。”
说完低声吩咐了一下立在一旁的婢子,才莲步轻移地离开了。
霁欢拢着被褥坐在床边,目送着她的背影离去,眼底是浅浅淡淡的柔意。
“主子,您先歇息,等到晚一些秋凝再唤醒您便是。”秋凝细心地替她掖好了被角,如是道。
霁欢被她这么一说,又许是有药力的加持,神思混沌地轻点了下头,没有说什么地便阖上了眼。
相较于景阳宫的一派和谐,慈宁宫则显得气氛十分的诡异紧绷。
“太后娘娘,您稍安勿躁,这人不是都已经救回来了嘛。”琴嬷嬷小心翼翼地觑着她的面色,轻声细语地安抚道。
兰氏此时倚在那横在殿内正中央的金丝楠木龙凤头圈椅上,一手捏着紧锁的眉心,一手还紧紧攥住圈椅把手,面上是惊疑不定。
“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兰氏半是懊恼半是气愤地剜了她一眼,语气恨恨地咕哝道,“谁知晓那欢嫔身子骨竟这么经不起折腾,才跪了不大一会儿就受不住了”
琴嬷嬷闻言心里腹诽着:您这说得一时半会儿,可是实打实的一个时辰哩,而且那又恰逢正午时分,那日光毒辣得就算是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恐怕都受不住,更别说自小就养在深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的世家小姐了
当然,这种话可是万万不能在自家主子面前说的,不然依着如今太后娘娘那焦头烂额的样子,这样无疑是正巧撞在枪口上,一个不当心还会项上人头不保哩
“太后娘娘,您可千万莫要气坏了身子,如今那欢嫔娘娘看上去也没有要追究事情的样子,您就尽管放宽心,而且皇上那边还未有什么风声哩,再说了,皇上是出了名的孝子,再如何也绝不会对您有什么怨言的。”琴嬷嬷搓着一双保养得宜的手,先是踌躇了一会儿,而后才眼珠子滴溜一转,温声细语地继续劝慰道。
兰氏被她这一番有理有据的话说得心情没有这么忐忑了,原本紧绷的面色才稍稍松懈了些,眼底生起一丝几不可闻的倦色道:“早知如此,哀家就已经先忍她一段时日,再怎么样都应该等她把孩子生下来了再好生整治,如今可倒好,人人都知晓她是在哀家的慈宁宫门前晕厥过去,还不知道如何传哀家呢2”
说完似是想到了那谣言满天飞的场景,太阳穴了忍不住突突地青筋直冒,越发的头痛欲裂。
“恕奴才斗胆说一句,太后娘娘为何这般担忧”另外一个站在身后执着羽扇,为兰氏扇着风的宫婢不解地道,“这欢嫔娘娘再这么得皇上的心,可太后娘娘您毕竟是皇上的亲母,而且还是这承宋国的当今太后,地位至高无上,岂是她一个小小的嫔可以相提并论的”
兰氏被她的话给说得心情好了些,唇角微扬道:“你这丫头懂什么,哀家正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而且是看重皇上的想法和心情,才会这般犹豫不定,不然就凭她一个小小的嫔,哪怕是杖毙在哀家的慈宁宫,旁人又能如何不过也就是处置了一个妃嫔罢了,哀家自然是想怎样就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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