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梦烟望着小福子肥胖的身影颤颤巍巍地走在前面,眼底闪过一丝屈辱的恨意,转瞬间又消失于无形,恢复了往常温柔又知书达理的笑容。
小福子一迈出殿门,就见到了跪伏在一旁的小禄子。
“你跪在这里作甚”小福子见状脚步停了停,没好气地道了句。
只见那小禄子痛哭流涕地跪爬着要去扯住他的衣角,颤声道:“福总管,求求您大发慈悲,救救奴才罢......”
“放肆!你这狗奴才以为这儿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在此撒野”小福子嗤之以鼻地冷哼了声,抬起一脚就将他踹倒在地,还不忘理了理被他扯皱的衣摆,见他可怜,又补了句,“你也不想想你究竟是什么身份,竟敢如此放肆,收了贿赂还私吞银钱,实在没有规矩可言!如今惹怒了皇上,你呀还是自求多福罢!”
说完便朝一旁的带刀侍卫吩咐道:“来人呐,把这狼心狗肺的狗奴才拖到辛者库,好生‘伺候’他一顿。”
垂着首的带刀侍卫依言应了声,便手脚麻利地像是拎一只鸡崽那般轻松地将涕泗横流的小禄子给一把抓起来,头也不回地就出去了。
“福总管救救奴才啊!梦贵人!梦贵人!奴才真的不想死!救救奴才——”小禄子当即被吓得快要晕厥过去,嘶哑着嗓音告饶道。
跟在身后的兰梦烟见状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
她原本以为刘弘渊根本不关心后宫之事,没想到他不过是懒得理会,其实根本就是心如明镜。
方才小福子这举动,分明是秉着他的旨意才会敢敢这样做。好一招“杀鸡儆猴”……若是没有太后娘娘和兰家的面子在,恐怕今日被侍卫带走的......就是她自己了。
思及此,兰梦烟的心更是冷透了。她原以为刘弘渊只是个薄情的明君,所有的情感都被繁忙的政事所夺去,可没想到他不是仅仅是薄情,更是冷情。经历了今日这一出,兰梦烟才深刻地意识到,在刘弘渊心中,任何事情都比不上那个女人来得重要。
自己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只卑微的蝼蚁一般,轻易便可徒手捏死,但因为各种不得已的原因,才暂时放过了自己。而被拖走的小禄子,就是他出气的一个鲜活例子。
相对于养心殿的惊心动魄,另一边,刘弘渊出了养心殿后,并没有摆驾回御书房,而是直接转头去了慈宁宫。
“皇上怎的来了政事可是已经处置好了”兰氏正在宫婢们的服侍下用着茶点,在见到刘弘渊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正殿门口之时,她面上难掩惊讶道了句。
只见刘弘渊身着一袭暗云纹嵌金丝玄衣,负着手面容平静地直直走到兰氏跟前坐下了,旁些个宫婢们惶恐地赶紧替他斟了杯茶,又添了位手执白羽团扇的宫婢,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为其扑着风。
“儿臣惭愧,因为前些日子的繁忙政事,许久未曾来慈宁宫好好地与母后说说话。”刘弘渊戴着玉扳指的指节分明的大掌端起茶碗,漫不经心地执着茶碗盖撇了撇茶碗中的茶渣子,垂着眸道。
兰氏闻言神色露出一丝古怪,但还是不动声色地觑了眼他的脸色,见他与平日里相较而言并无什么不同,才稍稍放下心来,笑容慈爱地道:“皇上这说的是哪里话,皇上自继位以来每日都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