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欢因为不知不觉地靠着杨氏睡了过去,杨氏见状便让立在一旁的两个婢子将她半扶着送到了旁边的厢房。
迷迷糊糊间,霁欢听见一阵极轻的推门声,而后有一道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而至,她轻蹙着眉挣扎着想要睁开眼,却不知为何那眼皮宛如有千斤重,任凭她如何努力也睁不开。
“李霁欢啊李霁欢,你不就是仗着这张狐媚子的脸蛋儿取悦男人么”忽然,她的床榻边响起一把熟悉至极的女声,语气怨愤得像是淬了毒,阴森得紧。
霁欢此时面容平静地躺在蝙蝠纹迎春金丝被褥里,虽身不能动,但耳朵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将来人也是猜个七八分准。
想不到她竟敢如此地明目张胆,枉顾府中的婢子和守卫,就这么潜入了母亲的院中,看来已是将这府里上下都摸得透彻。
也是,生活了十几年的地儿,能不熟门熟路么
看她的样子,应是找准了婢子和守卫的换班时间,又挑了个夜深人静的时辰,等大家伙都陷入了梦乡才潜进来。
这也倒是符合她那一贯谨慎缜密的性子。
霁欢脑子里乱糟糟的,顿时思绪纷杂而至。
那人许是注意到了霁欢的眼皮动了动,咽喉中发出了愉悦的冷笑:“我知道你醒着,可偏偏又动弹不得是不是你就莫要白费力气了,本夫人可是专门为你寻了种无色无味的迷香,为的便是这一刻,你如今定是四肢瘫软无力罢啧啧啧,真是令人不敢置信,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李家大小姐,现如今竟像一个任人宰割的羊儿一般,真是够可悲的。”
霁欢此时眼前一片黑暗。正如她所说,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道都没有,脑子还混混沌沌的,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心中不由得生起一丝慌乱,但是很快便被她压了下去,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李霁欢,你给我清醒一点,如今不是你睡过去的时候......
或许是霁欢那温顺的模样取悦了立在床边的那人,只见她伸出一根手指去抬起了霁欢的下巴,啧啧赞叹道:“饶是夫人我见过无数美人,也是不得不承认,你这小贱蹄子的确是有那么几分姿色......真是错就错在你生在了李家,还博得了李和安的全部宠爱,还夺去了我们含儿的一切风光!”
霁欢此时将毕生的所有意志力都凝聚在手的指尖上,掩在被褥底下的手缓慢至极地握成了拳,霁欢心一横,将那指甲狠狠地掐进了柔嫩的手掌心,顿时钻心的痛楚遍布全身,让她原本有些昏沉的心思立即清明了些。
这一切那人都毫无察觉,她被如今任人宰割的霁欢给吸引了全部目光,冷笑着嗤道:“李霁欢啊李霁欢,想不到你也有今日。也不枉我特意易容潜回李府,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将那孽种给弄死!不过没关系,今夜先将你这如花似玉的小脸划花也是够本了......”
她见李霁欢还是一动不动,就像是一个人偶一般任她辱骂,竟开始感到一丝无趣,撇了撇嘴突然想到一个法子,一张青黄憔悴的麻子脸此时在窗外月光的照拂下显得格外的阴冷,从粗布衫子的衣袖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打开后凑到了双眼紧闭的霁欢鼻间晃了晃,而后迅速塞上收回到袖里。
不消多时,原本四肢无力的霁欢竟觉得恢复了一丝气力,不由得心中暗喜,但面上依旧是保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