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一夜宿醉,第二天日上三竿还没醒。
宫里来了内侍传旨,金儿和几个侍女赶忙唤了温酒起身,“少夫人,快洗漱更衣!宫里来传旨了!”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温酒赶忙起身,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阳光早已经穿过了小轩窗。
竟睡得这般晚了。
好在此间有酒那边没出什么事,侍女小厮们上手也快。
她飞快的更衣洗漱,带着一众小厮侍女去了大厅,谢玹已经衣冠整齐站在堂前,温酒走到少年身侧,道了声:“三哥早。”
谢玹看了她一眼,眸色同平时似乎有些不太一样,许久才回了一句,“日上三竿,不早。”
温酒:“……”
非得这么认真的纠正吗三哥!
就不能顺口说一声“早”
转眼的功夫,传旨的内侍便到了,温酒和谢玹带着一众人跪接。
老皇帝把旁边的两个宅子一并赐给了谢珩,打通之后就很是宽敞了。
虽说官职没升,可这府邸的规格,却已经远超一品大员,可是说是恩宠有加。
温酒谢过恩,传旨的内侍还笑着恭维了她两句,“谢将军如今可是皇上眼前的大红人,少夫人和三公子真是好福气。”
“承蒙皇恩浩荡。”
温酒笑着寒暄,听了恭维话,少不得要给个大封红,收了房契地契和圣旨,把人送出府。
她忽的想起来,走在身侧的谢玹,“三哥,今日怎么不见长兄”
平素不见客是常事,可这接圣旨也不出来就有些不太寻常了。
谢玹看了她片刻。
温酒越发摸不着头脑,“三哥,你为何这般看我”
宿醉之后,她还头疼着,完全忘记了昨天晚上酒喝着喝着怎么就回到自己床上了
谢玹的目光转向别处,嗓音清冷:“长兄奉旨练兵,连夜出城去了。”
“这么急啊”
温酒想了想,“也是,宫里那位的心思谁也猜不着,有事还是趁早办的好。”
谢玹不由得回头看她。
温酒总觉得三公子今天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可她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
她不说话,谢玹也不开口。
两人隔着两步远的距离,相对而立,气氛顿时有些难以形容的尴尬。
换做平日,三公子不愿意搭理她,转身就走,温酒最多也就是觉着谢玹这人脾气差,难相处。
现在好了。
人就在你跟前站着,不动不静不开口。
温酒觉着要等谢玹主动开口,可能是要等到海枯石烂去,只要硬着头皮开口问道:“三哥……还有事”
谢玹这才从袖中取出一本书递给她。
温酒接过来一看,女诫!
她愣了片刻才开口问道:“这是给我”
“嗯,本该昨日给你的。”
谢玹难得不同她闹别扭,好好说一次话。
居然给她这玩意
昨天那不是当做生辰礼送的
温酒整个人脑袋都有些嗡嗡作响,看着谢玹许久,刚要开口。
少年已经转身朝另一边走去,“你自己先看,有不懂的地方再来问我。若是不识字,便找女先生来教你。”
温酒:“三哥……”
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没办法正常从喉咙里发出来。
呆愣了片刻,谢玹已经走远。
真的真的不得得罪三哥啊,连她想说自己识字不多看不懂女戒这种极其的由头都直接扼杀在摇篮里。
温酒看着少年的背影许多,梅花树上的花瓣落下来,落在她鼻尖。
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喃喃道:“好好的,怎么忽然让我看女诫啊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啊。”
身侧的金儿欲言又止:少夫人!你昨天晚上干了什么,难道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金儿。”
温酒回头,忍不住问道:“昨夜我喝多了,可曾发生过什么事”
金儿支支吾吾道:“也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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