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寻了个茶楼,进去坐着了。
温云舒自己就是开茶楼的,所以他很清楚,能来茶楼的人都是形形色色的。
茶楼里,什么八卦传闻,什么针对政治界的各种中肯言论,什么家长里短丢了猪没了鸡之类的事情,在茶楼里都能听到。
两人面对面坐着,温云舒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了,他方才的慌乱皆是因为自己一时没忍住,如今他冷静下来,才觉得自己的表现有些太太过了,已经远远超出了哥哥对妹妹的在乎。
要问东西,必须得掏钱。可温云舒身上带着的金银细软,几乎都要散尽了,依然没有半点消息。
随同温云舒一起来的小厮一脸沮丧地进到茶楼和温云舒汇合,他那边也一点消息都没打听到。
军队驻扎地毕竟属于军事机密,要打听到实属不易。
温云舒安静地坐着,脑子里却在不停地高速运转着,他一定要马上想出办法来,桥婉儿落入的可是刘勋的手中啊。
李壮却安静不了,手中端着茶水,一瞬间就一口闷进肚子里了,在他眼里,这茶已经变成酒了。明明他很想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可他的脑子不太灵光,李壮真是后悔,怎么没多读点书……
原来脑子有的时候真的太有用了。
他看着坐在他面前的温云舒,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温云舒那双黑眸中,似乎闪烁着微弱却很是智慧的光芒,俊逸的脸上看似清风拂过,却没有起半点涟漪,这样的温云舒坐在那儿,李壮觉得自己就像一朵毫无色彩的蘑菇,无人瞧得见。
那些女子们,从他们身旁经过的时候,个个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温云舒。
意识到自己想多了之后,李壮强行将自己的思绪拉了回来,晃了晃头,继续接连喝着茶水。
温云舒看着杯盏中的茶冒出的腾腾热气,那雾气似乎将他的所有思绪都蒙上了一层障碍。
若是再找不到周瑜他们的军队,温云舒决定直接混进刘勋的兵营内,寻了机会,一举将人救出来。
不冒险,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温云舒端起杯盏,抬头望了望茶楼的门口,街上人来人往,仿佛战事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不打进城里,他们一定是该干嘛干嘛的。
“师傅!”
温云舒突然喊了一声,李壮只见温云舒站了起来,手中的杯盏被他扔在案台上。
方才温云舒见到的那个人,下巴上长着银白色的长胡子,身着浅灰大长褂,手中还提着一个药箱。
那不是他师傅,还能是谁。
温云舒迅速离开了茶楼,跑到街上,冲着那人的背影又喊了声“师傅”。
那人果然停住了脚步。温云舒顿时觉得心头一股暖流往上涌,一时间,竟有些泪目的冲动。
奇怪,怎么会在这浔阳街头听见徒儿的声音,鹤医仙停住脚步后缓缓转身,竟然真的是云舒。
“师傅!”
温云舒冲上前,满脸的忧惧之色顿时又冒了出来,在鹤医仙面前,他才没必要端着了,再说,保护桥婉儿是鹤医仙交给他的任务,如今他的着急也好,慌乱也罢,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他不用担心鹤医仙会多想。
“云舒,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让你留在皖城看着你妹妹吗怎么,连为师的话,你也不听了”
鹤医仙一脸怒气,温云舒离开了皖城,鹤医仙心中就没法安定下来,他深知桥婉儿和程家已经结下怨了,这么好的机会,周瑜孙策都离开了将军府,他们肯定会对她下手的。
也正因为如此,鹤医仙才特地交代温云舒,桥婉儿的安危就交给他了。
“师傅,徒儿无能,妹妹她九日前从将军府偷跑出来了,她只带了个七月,包了一辆马车,就这样一路向浔阳跑来……”
温云舒那沮丧的脸像极了一个做错事前来讨要惩罚的孩子。
“什么你说什么婉儿她偷跑来浔阳了这怎么可能,我们这儿半点消息都没收到!如今她人在哪里快带我去见她!”
鹤医仙抓着长胡子,那手在他说话的时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