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谚一见他这般模样,就知道若不把事情说清楚了,指不定在外惹出什么乱子,就跟他分析:“你自己想想,你要在道上捡了十两八银子,愿意闹得所有人都知道”
“那肯定不能。”赵诰脱口而出:“捡了银子不藏着掖着,告诉人家叫人来抢来偷啊我又不傻。”
“你都知道要瞒着人了,咱叔爷弄出这么好的东西,当然也得瞒着人,免得叫人知道了,把咱叔爷抢了去当下人关起来给他们家造咋办”
贵人的盘算,跟他肯定说不通,真要说了他指不定得说跟咱没关系,赵谚就只以自身利益来跟他分析此事:“干要这等名声有啥用不如实实在在的好处,咱教手艺是教王爷家的匠户的,其它匠户又不跟着咱们学,这农具多好用还用得着说肯定对王爷有用的,咱把手艺教出去,王爷还能亏待咱们这名头不不往咱叔爷头上搁,瞒着人就不会引得其它人注意,咱叔爷可不就安全多了咱们家可是最先跟叔爷学这个的,现在教手艺出去,王爷赏赐虽说没叔爷多,到咱手里也不会少,既安全了,又没危险,多好的事儿你跟狗蛋儿争那些没用的名头有啥用争得了没争得,都没啥好处。”
这么一通话分析下来,赵诰算是明白了,就是光拿好处不要名声呗,一开始他心里是不大乐意的,可叫大哥举了个例子,他才算甘心了,这名头要真传出去,不是没可能叫人把他叔爷给绑了,他爷爷在世时,没少说前朝的古,有点儿啥好东西老百姓都不敢露,但凡露出点儿风来,不是被这家大户夺了,就是被那家地主抢了,幸运的还能落下条性命,不幸的家破人亡都有。
想想小时候听过的那些真人真事的故事,赵诰就忍不住一哆嗦,听别人的故事没什么感觉,毕竟不是自己的经历,顶多骂两句前朝昏庸,可真要落自家头上……
“我知道了大哥,肯定不在外头乱说。”赵诰出了一身冷汗,保证道:“也不跟狗蛋儿争。”
赵谚见他真明白了,很欣慰:“这就好。”
“不行,我得去提醒提醒栓子跟狗剩儿,万一他们说漏嘴咋办这不给叔爷找麻烦”说着就坐不住了,扔下手里头的工具,颠颠儿的跑出去找人。
赵谚没管他,低下头干自己的活计,兄弟们年纪大点儿的,也就他为长的四个,底下的都太小,搁家里呆着呢,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最没个数的就是大狗了。
至于老二栓子,搁米掌柜那里铺子里跑腿儿当伙计有三四年了,论起圆滑来,几个兄弟没一个比得上他的,只要他不想说的事儿,没人能从他嘴里头掏出来的,赵谚是半点儿不用操心。
而狗剩儿呢,虽从小不跟他们一块儿玩,人看着也木讷,半杆子都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性子,你跟他说上半天话,人指不定能回你一个字,这种性格谁跟他玩得来憋都要憋屈死,估计没人去他那儿找不自在。
他自己就更不用说了,啥话该说啥话不该说,就算心里没数,也被他爷天天揪着耳朵翻来覆去念叨着,还能不清楚
也就大狗跳脱了些,只把他说通透了就不用担心旁的。
没多久赵诰又风风火火的跑回来了,一脸不痛快:“大哥,听说华爷爷要去京师了。”
赵谚头也不抬:“去就去呗,跟咱有啥关系”
赵诰直跳脚:“你咋没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