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是白米饭,菜是一份青菜与一个煎蛋,没有肉,还有些热气儿,味道……只能说一般般,不过总比吃那碎了脏了的馒头强。
他一边吃饭一边想这个白白与红红说的是啥,吃了完抹抹嘴,又看了一眼那题目,终于想到这白白与红红出自哪里。
这是前朝一位诗人写的词令,原文是:“道是梨花不是。道是杏花不是。白白与红红,别是东风情味。曾记,曾记,人在武陵微醉。”写的是桃花,想起了出处,这题目也就审出来了,赵保国背心都是汗了,抱怨这人也真是,写桃花就写吗,还写得这么隐晦。、
考官真是有他一套,单拎这么一句出来,半点没提个醒儿,这要没看过这首词的,谁知道白白红红是个什么鬼赵保国也是幸运,头前他过了县试,林家送了一箱子书籍,里面头还有不少诗册,他这一个多月大部分精力都搁诗上头了,没少背着看看,学习人家的用词用韵。
题目审出来了,接下来就轻松多了,就怕连题都看不明白,这要搞错了,主考官肯定觉得他读书不认真,这印象大减,经义这种主观题或许就会判他错。
好在他审出来了,审出来还得写,一些常规花草四景的诗词他写了不少备着,挑出一首被夫子评为在他的水平中是最高的那首写上去:“东风飒飒碧桃彤,时雨潇潇草莽茸。点点波光流水面,一江春色浪千重。”
诗作完了就差不多了,再检查一下题目有没有审错的,字迹有无模糊不清的,有没有犯忌讳的等等,已经有一半多人交卷离场了。
赵保国觉得诗应该没问题了,题目是常规的,他也有备用,还是夫子修改过的,出采不指望,也能有个中不溜了。
再没有什么可改动的,赵保国就拉了铃铛,衙役过来,他就举手示意要交卷了,等衙役把号房前面的半截档板打开,他就收拾了书箱背着,整理了考卷拿出去交给考官,主考官看了一眼,才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赵保国走出考场,心里如释重负,考一场试简直压力山大,感觉高考都不过如此了,下一场再考得到八月了,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可以精进学问。
外头王铁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提前过来等着,自家郎君一出来他就瞧见了,连忙过来扶他,赵保国摆摆手示意不用,只把书箱给他提了,问:“孟兄与丁兄可曾出来”
王铁提着书箱往孟家宅子走去:“丁郎君与孟郎君,差不多前后脚出来的。”
赵保国点点头,丁子瑜的学问不差,县试在他们五人中就是排在首位的,孟卓凡是个掉车尾,估计是自暴自弃了。
也不知江谏之与伍彦之两人考得怎样,江谏之或许有可能,伍彦之估计就危险了,不说他们俩,就是自己……估计也在中与不中之间徘徊,诗这方面这次算没拖后腿儿,但也加不了什么分,只看经义题合不全主考官的口味了。
回到孟家,没进厅里就听到孟卓凡在嚎:“我最后一题审错了,这次肯定不成了。”
又听到丁子瑜安慰他:“这诗题出得比较偏,估计大部分人都想不到,或许名额不足,会从中择优而补呢”
孟卓凡垂头丧气:“择优也轮不着我呀,经义我也没写好。”四书五经还有些没背熟的地方,偏这次出的就是他没背熟的,有一小半他都做不出来,有些看着眼熟,怎么想都想不出来下一句是什么。
丁子瑜就哑然了,赵保国进去道:“这次不中还有下次,权当累积经验了,这次的内容确实较深,估计多半都有不足的,能中也未可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