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福生有点儿气,心说我都来这么久了你爷俩儿都没注意啊
心里头有气她也不发,嘴上只道:“我听你们说话呢。”
赵二牛哦了一声,又闷头割白菜了。
后面的气氛就有些沉闷了,爷俩儿说话说得好好的,结果左福生过来了,又不能没顾忌的说了,于是就闭了嘴,只埋头干活儿。
左福生见状就更气了,心说什么意思呀合着我一来你俩就不说话了意思是我不该来呗于是也不吭声,只在心里生闷气。
爷俩儿都是心大的,谁也发现她在生气,只一股气的干活儿,左福生生了半天气,见爷俩儿都没反应,又十分无奈,心想自己是不是吃饱撑的,跟个木头脑袋生什么气呀!早晚气死他还不知道咋回事儿呢!
虽然不怎么气了,但心底到底有些意不平了。
等再捡满了两筐子,赵二牛和左福生又背了白菜去前院,再一个人提着空背篓回来,接着割白菜,这么来来回回几趟,地头的白菜就割得差不多了。
只剩下一地的白菜没搬到前院去,就拿了几个筐过来装,装了两担子和媳妇儿一人担给挑前院去,剩下几个白菜赵保国直接就抱着走了。
前院墙根儿已经码得整整齐齐一面儿了,仨人又把新搬过来的白菜给码了,都全都码好了,天也黑得差不多了。
左福生歇了会就去弄晚上吃的饭了,爷俩儿就搁堂屋里说话,赵保国捡了笔就在炕桌上练,赵二牛就拿了扫帚扫屋子,嘴里还时不时跟儿子说着话。
说着说着老爷子就从外头进来了,之前不知搁谁家串门子呢!
“太爷,你回来啦!”赵保国从炕上溜下来,就奔老爷子去了,“很快就能吃饭了。”说着又搬了椅子来给老爷子坐,就倚着他跟他说起今儿下午干活儿的事情了。
说得那叫个眉毛色舞,明明平平无奇的事儿在他嘴里说来,偏就听得挺有趣儿了。逗得老爷子乐呵呵的,又夸赞了他一回。赵保国还特别得意的冲他爸飞了眼色。
饭是说上就上,红薯是顿顿都有的,一般都是煮八个,赵二牛是壮劳力吃三个,赵保国饭量大也是三个,老爷子年纪大了吃不了多少,再有特别照顾他牙口的玉米糊糊,所以红薯一般就吃一个。左福生就吃两个,但每顿在桌上她就只吃一个,说胃口,但饿得又快,另外一个剩着晚上当宵夜吃。
但她多半是不吃的,放到灶堂里用冷水搁着,第二天再重新热热上来,这样她就能藏起一个生的留着,等留多了就能够送娘家去。不过她做得隐蔽,赵二牛他们都没发现,老爷子可能是发现了没说,也可能没留意,谁知道呢。
除了红薯还有五个掺了细糠的野绿豆面饼子,十分划拉嗓子眼儿,但细糠要是不掺和进去混着一起吃,光吃粮食能吃几天估计没几天就得断粮,村里哪家哪户不是这么吃的城里人还吃不上呢!
赵保国一开始是真不习惯,每每吃饭都吃不下去,后来饿得肚子受不了,还是吃了,慢慢的也就习以为常了,到现在一见掺了糠的面饼子或窝头啥的,他也能面不改色的咽肚里去了!
难吃是真难吃,但不吃又饿肚子咋办吃吧,为了活着!
五个饼子,赵二牛和赵保国各两个,剩下一个就归左福生了,老爷子有玉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