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元呢,也挺有意思。他原本也是一家官宦之后,整日走马遛狗不务正业,后来在一次宴会上遇见了韵婉郡主,顿生爱慕之心。可惜不管张韵婉还是老归春王都不可能看上一无是处的他。
他自己心里也明白这种情况,就想着先想办法弄个官身。想要立功升官,最快捷的当然是参军了。结果他还在战场上拼死拼活呢,心中的女神已经定亲了。然后正在醉酒哀悼自己的爱情呢,皇帝一道圣旨,将他们一家全部打到天牢:因为他父亲跟一个谋逆案子扯上了关系。
得到消息的上元连夜逃亡,后得一个和尚搭救,心灰意冷的他干脆拜这个和尚为师,出家当和尚了。他虽然心中记挂张韵婉,但要不是无意间得知她的真实情况,也不会前去见她的。
这故事里,张韵婉遇到了两个真正爱她的男人呢,可惜她没能与其中的任何一个结为连理,却嫁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弄清楚了整个故事,陆宁一有些唏嘘。她对车夫说自己忽然记起了一件事,想要对韵婉郡主说,然后又挤上了张韵婉的车,拉着她的手过了结界。
平京的风俗比较开放,街上到处可见露着半截雪白手臂,穿着低胸衣裙,袒着半个胸脯的女子,让陆宁一倍感亲切:这跟现代也差不多了呢。
雷恒现在是吏部尚书,掌管天下官员的考核与升迁,是朝中炙手可热的人物。他的府邸就在平京东面的十里大街上,府门上的油漆在阳光下红得发亮,就连门口的那对石狮子都显得特别的威武精神。
她们的马车从侧门驶了进去。马车在二门前停了下来,几个丫鬟忙忙的撑伞铺地,然后由四喜扶着张韵婉下了马车。陆宁一刚下马车,就看见候在一边的三个妾室上来向张韵婉行礼问好。张韵婉的神情淡漠又威严,才令陆宁一记起了她的郡主身份。
那三个妾室的穿着都较为朴素,行礼时低着头,并没有人敢直视张韵婉。
张韵婉这淡淡的对她们说了一句:“起来吧,这段时间你们辛苦了。尤其是赵姨娘,既要照顾老爷,还要管家。六顺,赏吧!”
那三个妾室连说不敢,诚惶诚恐地从六顺手里接过了赏赐。看来这位韵婉郡主的手段还是挺不简单的,即便人不在家中,也能收拾的这些妾室服服帖帖的。当然也可能是这位雷恒尚书很重规矩,这些妾室才会循规蹈矩的。
一番收拾整顿后,陆宁一在张韵婉的院中东厢房住下了。这是她自己的要求,她假借姚鹏举之名,就说是姚庄主托她就近保护张韵婉的。
就在这天下朝后,雷恒来到了张韵婉的居所。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已是当朝二品大员,这里有他父亲的荫庇,但他本人肯定也不是简单的人。
此时的雷恒虽然身着便服,但那一身身居高位而产生的威严丝毫没有收敛。即便面对着自己的妻子,他也是先看似周到实则倨傲的行了礼。
“郡主在外玩的可愉快”
也许是受了故事的影响,陆宁一总觉得雷恒的问候里夹杂着深意。
张韵婉并没有多想,“还好。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有事对你说。”她示意雷恒坐下谈。
雷恒坐在了桌子的对面。如果刨除偏见来看,这无疑是个有魅力的男人。他皮肤白皙,虽然法令纹有点深,但容色上佳,神情坦然,自信而又不轻浮。
但张韵婉的下一句话,就将他脸上的坦然击碎了:“我想过了,我们两人没必要再这样貌合神离,彼此猜忌的过下去。我想和你和离。”
雷恒脸上的肌肉在抖动,半晌才说:“不知是恒那里做的不如郡主的意了还请明示,恒自当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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