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炤来到前院正房,看见屋里坐着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穿着绣暗纹海棠墨蓝蜀锦缎长袍,手指上带着一个硕大的,醒目的赤金镶红宝石戒指。
一看见林炤进来,那男子急忙的站了起来,躬身行礼道:“小民拜见皇长孙殿下。”说着一撩长袍前摆,跪了下去。
林炤笑着道:“免礼请起。”说着他走过去坐在了上首的位置上。
那位三爷站了起来。
林炤请他坐下,笑着道:“是陈西侯的三弟贵姓”
那位三爷忙笑着躬身道:“贱姓陈,当年老祖宗赐下爵位的时候,曾经在宁西侯还是陈西侯之间选择,因避讳隆宁太后的名讳,这才赐了陈西侯。”
林炤笑着道:“原来如此,我久不在朝廷,连这些事情都不知道。”
陈三爷得意的笑着,虽然脸上的表情似乎很谦卑,但其实说这番话就有炫耀的意思。
林炤也笑着,但他笑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位陈三爷明显是一点没想到,他这一次来就回不去了。
“殿下的人已经跟小民说了,这都是个误会,小民府里的下人去抓那个伙计,跟殿下是同一个缘故,之前拙荆病倒了,一直在那个药铺子抓药,没想到那个胆大的伙计竟然趁机乱抬价,小民一开始不知道,后来听说了,想想也是咽不下这口气,倒不是为了那点钱,实在是觉着如此的刁民趁乱哄抬物价太可恶了,因此想着拿了送到官府去!”
陈三爷说着赔笑:“想不到跟殿下的人撞到了一块儿。”
林炤笑着。这位这么解释显然是来之前想好了的,将他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反倒是那个伙计成了代罪羔羊。
“没想到这么巧。请陈三爷过来也是询问一下,避免误会。”林炤笑着,站起来背着手在屋里踱步了一会儿,道:“陈三爷是做生意的名下也有药铺子”
陈三爷笑着点头:“有。”顿了顿才道:“不瞒殿下说,您如果不问小民也要禀报一下这件事。小民的铺子其实是和赵太医合资的……”
他说到这里已经摇头叹气的样子:“说起来,这事还是赵太医怂恿的小民,小民原本是做粮食买卖的,哪里懂医药赵太医想做生意来钱,可又没有本钱,小民做了点小生意手头倒是有点松快钱,他就盯上了小民,因着都是恭亲王爷的亲戚,他找来了,拉下脸求小民,说实话,小民还真的没办法拒绝,只能答应了。”
说到这里顿了顿想想下面怎么说,然后继续道:“因着这桩生意原本就是个人情生意,再加上小民不懂医药,因此基本上全都是赵太医说了算,他说怎么着就怎么着。不过呢,因为赵太医本钱不多,所以小民倒是在生意里占了大股。”
说到这里声音急促了些:“不过那也是因为小民出的钱多。但其实生意如何做,怎么经营全都是赵太医说了算。”
他讪笑着:“说实在话,那几个药铺子我平常都很少去,闻不惯药味儿。”
一番话,将他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的。
林炤背着手来回的溜达,道:“这么说,陈太堂出的事情全都是赵太医的责任”
陈三爷马上就迫不及待的道:“正是!全都是他的责任。殿下,这一点您可真的要明鉴啊,小民说的全都是实话,医药方面小民真的是一点都不懂,药铺子从一开始就没多管,早就吩咐过了,所有掌柜的直接和赵太医联系,所以,赵太医要做什么直接吩咐掌柜的,都不经过小民。”
“原来是这样。”林炤问道:“这么说,这一次的所谓疫情一事,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