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绣宁进了垂花门,往前走了数十步,就看见一行人簇拥着一个穿着蜜腊黄折枝牡丹圆领褙子,银纹绣百花马面裙的三十多岁妇人走了过来。
那妇人看见了越绣宁,已经笑着道:“是皇长孙妃吧。”
越绣宁笑着道:“正是,王妃。”说着福身行礼。
王妃忙福身回礼,笑道:“昨天本该见见皇长孙妃的,只是料想你在驿站一天忙着看病人,必然是又累又困,那时候也着实晚了,就没有过来打搅。失礼了。”
越绣宁笑道:“是我失礼了,来府上原本该先去拜见王妃的,确实是太晚了,没去打搅。”
“客气,皇长孙妃太客气了。”
两人寒暄了两句,王妃请了越绣宁往前走,笑着道:“招待不周了,这后宅也没有个能人,我这一病,后宅就乱了套,也不知道昨天怎么给你们乱收拾的,缺不缺东西啊客院那边可是挺长时间没住人了。”
越绣宁忙笑道:“不缺东西,一切都好。倒是我们这一趟来,让王妃受累了。你病还没有全好,这样走动没关系吧”
王妃笑着摆手:“早好了!我就是懒怠动罢了。说起来,我病的还不算严重。”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又道:“府里头也是乱糟糟的。”
越绣宁也知道,王府因为传染性风寒是死了人的,因此就道:“现在控制住了就好。”
已经到了堂屋门前了,王妃请她进屋,叹气道:“赵太医真真是糊涂人,我听王爷说了他的事,真是气的心口疼。”说着转头吩咐丫鬟:“去泡茶来,就用才到的明前雀舌。”
丫鬟答应着。
越绣宁正好进了屋,刚刚那个领路的婆子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这个机会,急忙的过来凑到了王妃的耳边,很低声的将刚刚的事情说了。
王妃一听脸都沉了,怒瞪了外面一眼,但是又不能晾了皇长孙妃,因此没时间吩咐什么,跟着进来屋里,请越绣宁坐下。
“皇上圣旨,是让娘娘和殿下去住在行宫吗”王妃问道。
越绣宁点头。
王妃就叹气道:“我正想着,娘娘难得能来沧州,咱们姐儿俩虽然年纪差得远,不过我看见你就觉着亲近,正想住一块儿多说说话呢,想不到就让你住行宫去了。”说着马上又笑:“不过行宫挺好,宽敞舒服,沧州的行宫,是京城之外为数不多的几处专门修建了行宫的,先祖爷去泰山封禅的时候,在这边修的。”
越绣宁笑道:“我也是才知道。”
丫鬟将茶端了上来,王妃请她用茶,喝了一口,停顿了一会儿,这才道:“王爷跟我说了赵太医的事情……我是真没想到,赵太医竟然如此的胆大妄为,这些天府里病了这许多人,因为知道是传染的,就不敢乱跑,外面什么情况,我们竟然是一点不知道,全然的听那个赵太医的,现在想想,真是气死人了。”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继续道:“老王妃原本没事,结果听了赵太医的事情,气的又不好了,昨晚上半夜有点发烧,幸好府里头住着京城来的太医,不然真叫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越绣宁就道:“老王妃严重吗”
王妃赶紧的笑着道:“不严重,王爷说了,就是气的。原本说今天见见皇长孙妃的,这样也不行了,且看看过一两天的能好点再说。”
越绣宁点了点头。
王妃道:“赵太医是府里的太医,沧州城疫情的这件事……”说着摇头:“我是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