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时候就想过,不要什么大富大贵,就希望能一家人团团圆圆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过这样的日子,没有分离,没有勾心斗角,没有那么多互相算计和利用。”
云舒忍不住感叹了一声,风吟侧了侧脸颊轻声道:“会的,我会让你过上那样的日子。”
“不是会,是我已经过上了这样的日子。”云舒抿唇一笑,紧紧地勾住了他的胳膊:“京城的事不用我操心,水匪的事不用我操心,你也没有什么烂桃花需要我去处理,这样的生活还不叫安稳吗我已经很知足了。”
“这样就知足了”风吟突然邪魅一笑:“可是我不知足,还没把你娶回家,我心里永远都不踏实,永远都不知足。就算是真的娶回家了,还是不知足,然后就盼着你给我生个十个八个孩子,一起天长地久,白头到老。或许,真的到了咱们俩老得不成样子的时候我还是不知足,然后就再期望着下辈子还能跟你在一起,下下辈子还能在一起,下下下辈子也能在一起。”
噗!
一开始云舒还有些害羞,听到后来便又是激动又是好笑了,忍不住将他的胳膊更紧地抱在了怀里,云舒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头,什么也没说,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站着,想象着以后男耕女织相夫教子的安稳平乐生活。
赶海的女人孩子们欢欢乐乐地回家去了,海上的渔船也都到了返航的时候,云舒和风吟相视一笑,也慢慢地往回走了。
快走到作坊门口的时候,云舒远远地便看到余阿香和洪郎中互诉衷肠难舍难分的情形。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云舒念叨了一声,拉着风吟便往回走。也幸好她们家的鱼丸作坊是在村北,此时又快要中午了,根本没几个人路过,不然也不会让他们撞见余阿香和洪郎中“激情”的一幕了。
隐约能感觉到风吟在憋笑,云舒嗔了他一眼,红着脸道:“都怪你,非要带我出来,出来干什么不知道春天万物复苏吗真是的,光出来看不该看的了。”
风吟却高兴得不行,攥着她的手道:“这有什么你就该多看看这样的场景才对,不然你这个榆木脑袋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开窍了。”
榆木脑袋也不知道当初到底是谁先不开窍的!
正欲反驳,云舒忽地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车声越来越近,这个时间会是谁来村里了呢
放眼望去,云舒差点儿惊得掉了下巴,她看到了谁她居然看到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郭师傅亲自驾着马车来了!
“天哪!这个痴人怎么亲自来了是不是金泰楼出事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云舒赶紧往前紧走了两步。
郭师傅驾马车的技术不怎么样,事实证明他的眼神也不怎么样,眼看着马儿快要踏上云舒的脑袋了他才想起来勒紧缰绳。要不是风吟眼疾手快,只怕云舒的脑袋都被马蹄子踏扁了。
来不及追究郭师傅技术不过关的责任,云舒赶紧问他是不是金泰楼出事了。
郭师傅惊魂未定,在马车上呆呆地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回过神来:“啊,对!不对!不是金泰楼出事了!是,是我师兄出事了!”
师兄
金泰楼有四位师傅都是郭师傅的师兄,只是不知他说的是哪个
郭师傅难得的脑瓜灵光了一回,一边催着他们上马车一边前言不搭后语地念叨了起来。
也幸好云舒和风吟的理解能力不是一般的强,不然还真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出事的不是金泰楼的霍史刘张四位师傅,而是他留在烟霞镇的那位崔师傅。今日早上他正忙活着做一副珍珠头面,若玲突然带着崔夫人进门了,说是崔师傅想要离开老东家到良河县投奔金泰楼,却没想到困难重重,竟是走不了。
当初离开烟霞镇的时候,云舒就跟崔师傅约定好了,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到金泰楼找她。她从年前等到年后,又从正月等到二月,却一直都没能等来崔师傅,还以为是崔师傅不想来了呢,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几个月未见,崔夫人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都枯槁了许多,脸色蜡黄蜡黄的,眼袋也很大,这是整日发愁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见到了云舒,崔夫人像是见到了救星,眼泪扑簌簌地就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