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富贵一听赶忙道:“不是的,不是的,王爷明鉴,小人从来没有这样想过。小的连世子的名字都没敢变,只是,只是怕被人瞧见了惹来杀身之祸,小人才,才把晟改成了同音的盛。”
老王爷嗤了一声:“哼,还不是怕被本王发现才改了名字”
“王爷,王爷,求王爷明鉴,小的一直都是善待世子的,一直都将他当成亲生儿子看待的,从未想过要害他的……”
云富贵刚说完,云舒便忍不住开口了:“不错,你没想过要害我爹爹,你只是纵容别人去害他罢了!”
云盛犹豫了半晌,终究是没有阻止云舒将话说完。
看看老王爷,云舒道:“爷爷,按说这里是没有我一个晚辈说话的份儿,只是,我父亲心肠软,母亲又不是那等搬弄是非的人,他们肯定不会把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的。但为人子女,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爹娘受的苦楚倒不出来,也不能看着爷爷被歹人蒙蔽。”
老王爷对云舒点点头,温和地说道:“好孩子,我明白你的心意,你只管放心地说,这两人本就是咱们王府背信弃义的逃奴,即便你不说,他们也是要被带回京城受牢狱之灾的。”
在古代,奴仆是没有地位的,既然已经卖身给了主家,便生是主家的人,死是主家的鬼。若是私自离开,是要被送去衙门接受审讯的。或者,若是签了死契的人更是完全可以将奴才打杀了的。
有了老王爷这句话,云舒还有什么好怕的或者说,其实她早就看出老王爷其实也希望她将所有事实说出来吧!
“别的暂且不说,我爹爹失踪这八个月里,我们娘仨过的都是什么日子,想必你不是不知道。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你做的可真是到位啊!”
这话说的是云富贵。
云舒又道:“当初,你们说家里得有人干活儿挣钱,便将学问最好的爹爹给诓骗了回来,让他放弃笔杆子当起了渔民。不管刮风下雨,炎炎夏日还是寒冬腊月,我爹爹都得驾着船出海捕鱼,爷爷请看,我爹爹的手变成了什么样子再看看他亲生两个儿子的手,又是什么样子”
说着,云舒将云盛的手拽了过来,只见那双手粗糙不堪,手背上还有不少裂痕。
其实这双手上有不少伤痕是当初在海岛上干活儿时留下的,所以说起来云舒也有点儿作弊。
不过,自打云盛回来以后,云舒便一直用护手膏给他保养,虽然他的双手已经大好,但还是留下了不少痕迹。
老王爷一看到那双手,顿时老泪纵横。虽然自己也是上过战场的,但自己的手都没有儿子的手饱经沧桑。
“我可怜的儿啊,你本是金尊玉贵的世子爷,怎地,怎地便沦落至此”
老王爷抱着儿子哭得稀里哗啦,云盛的眼泪也跟着下来了,连声劝着他。
看到亲生的爹爹这般伤心痛苦,云盛对云富贵心底最后的那点儿感恩之情已然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
云盈和云益都悄悄地把自己得手藏了起来,不过即便藏起来也没用了,老王爷不用去看他们的手也对云富贵一家恨之入骨了。
云舒又道:“不仅是我爹爹,还有我娘亲和我们姐妹两人。我爹爹失踪之后,娘亲便不被他们容忍了,他们让我娘亲干重活儿,当时我娘可是身怀六甲啊,他们竟然把我们都赶了出来,若不是村里的叔叔婶子们照应着,我们娘仨早就见不到爷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