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 说书人说得激情澎湃,好似亲眼目睹过陈季云和柳言兮一生似的, 让人听了只以为这便是真实的古人事迹。
陆清漪倾耳听了半晌,说书人说得她在梦中从未梦到过,她只梦到过陈季云在妻子柳言兮坟前去世, 对于二人生平事迹她听到的确实太少太少。如今距离前朝几百年过去了,陈季云和柳言兮的事迹早已传得五花八门,杜撰的版本更是数不胜数,那么, 那个梦中由陈季云亲笔书写的《入错新房嫁对人》的真迹, 现在又在何处呢
沈文昶和小柔二人耳朵里早已不闻窗外事, 二人做着伴苦着脸将乌鸡汤饮了个干干净净。
木罐刚被放下,沈文昶便急着表忠心,抬头去看陆清漪,只见人间低头沉思,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衣衣。”沈文昶将手附在陆清漪手上,陆清漪条件反射将手往后撤了一点,抬头瞧见沈文昶, 这才松了一口气。
“衣衣, 你怎么了刚才在想什么”沈文昶见自己的举动惊讶了陆清漪,便将陆清漪的手握在手心,关切地询问起来。
陆清漪见沈文昶动问, 心思一动, 凑到沈文昶耳朵上低语道:“文昶, 你说,两个女子,如你我这般,是否可以有自己的孩子”
沈文昶脸上一僵,是啊,她和衣衣纵然两情相悦,也是没办法有自己的孩子,衣衣现在怕是觉得遗憾吧。
陆清漪说罢见沈文昶脸色越来越不对劲,回过味来,便推了沈文昶一下。
“你想什么呢”陆清漪轻斥着沈文昶,她既然决定跟着心走,便是早已想过此生没有孩子的。
可沈文昶从一开始单纯地就知道要在一起,却从未想过孩子的事,这样被陆清漪一提顿时神情恹恹。
“你不要多想。我刚才与你提及孩子,只是听得楼下说书人在说前朝陈季云和柳言兮的故事,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见她们有好几个孩子。”柳言兮回忆着梦中,恍惚间是有几个人喊着爹冲到坟前的。
沈文昶情绪低落着,闻言撇了撇嘴道:“他们有孩子不是很正常么。”
“关键是......”陆清漪停了停,看了小柔一眼,凑到沈文昶耳边低语道:“我梦见陈季云是女的。”
“什么!!”沈文昶惊得喊出了声。
陆清漪慌地看向四周,随后瞪着沈文昶,低语道:“你小声点。”
小柔翻了个白眼,自家小姐和这未来姑爷都有小秘密了,得了,不想让她知道,她还不想知道呢,小柔十分自觉地退避三舍。
“你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沈文昶压低声音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常做一些奇怪的梦,我,我还经常梦见你哩。”陆清漪说到此便觉得奇怪,“在京城时,我便经常梦魇,不过那会儿梦见的人看不清脸,自从来了南通,与你有过一面之缘之后,那人脸便成了你这张脸,你说怪不怪”
陆清漪如此一说,沈文昶也想了起来,急道:“你梦见过我吗那会我也是梦见你的,梦见,咱们,咳咳,咱们做那夫妻之事。”
陆清漪闻言脸色不好,这是何故
沈文昶沉思片刻,戏谑道:“莫不是咱们前世有缘,这辈子来到世上,就为了找寻彼此么”
陆清漪娇躯一震,看向沈文昶道:“也不是没有可能啊,我从未觉得何人似曾相识过,而你,打一照面,我便觉得哪里见过。”
沈文昶却未深想,只一味地开起玩笑,抬起手在自己脸颊上一抓,凑到陆清漪眼前,问道:“那这样还似曾相似么,脸上多些褶子,还认识我么。”
“别动!”陆清漪的声音颤了颤,瞧着那张被沈文昶自己抓得又皱又扭曲的脸,陆清漪的瞳孔放大,嘴唇颤了颤。
沈文昶吓了一跳,维持那副样子,问道:“怎,怎么了”
陆清漪瞧着沈文昶,这副样子为什么让她想起了梦中那坟前的陈季云转念间想起那日在书院沈文昶所作的两行词:茫茫碧落,天上人间思无穷,银汉难通,争教两处魂断肠。
“衣衣”沈文昶将手放下,拉了拉陆清漪的衣袖,这样的衣衣好让人害怕。
陆清漪只觉得不可思议,这样一想沈文昶那日在书院写得两行词,那字迹,确实同千竹图上的题字十分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