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郑二夫人所言,真要想要害人,饭菜,茶水,药食,甚至气味,哪个环节上都是能轻易做手脚的。而眼下现在负责这个院子里所有杂事的人,都是她拨过来的人。
而且,这几日郑湘衣的病情转重,她却没有人让人再去请过大夫。光凭这一点,足够让人想出各种假设了。
想到这,耿夫人气得浑身直哆嗦:“难道,你认为是我让人害她不成”
郑二夫人不说是,也不是说不是,又问道:“我还想再问一问亲家母,为何湘衣病成这样,她身边的丫头们却一个也不在边上伺候着”
将湘衣身边的心腹打发得一个不留,就算她真没有起过要害湘衣的心思,那也是她给了别人下手的机会。
同样是她这个当家婆婆的错!
耿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这个问题她无法回答。她总不能与郑二夫人和儿子道,自己吃了郑湘衣不少的暗亏,才想着找由头先罚了她的丫头,再在丫头的伤势上做点手脚,好将她们驱逐出府,断了郑湘衣的臂膀吧。
可是她不解释,如何能让人不怀疑,她没有不良居心呢
她可是耿家的当家主母,一个好端端的儿媳妇,因为一场小风寒,三五天就病入膏肓,说出去谁信与她无关何况这件事还在她将儿媳妇带过来的心腹下人都罚了之后发生的。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耿夫人快被耿二夫人给气疯了。
耿二夫人可没有住嘴,又道:“再说是不是中毒,让知夏瞧一瞧,不就清楚了吗你要担心知夏的病术不好,等大夫来了,再听大夫如何说,两者比一下,兼听则明。可你为何不肯让知夏先替她看诊,难不成,你是心虚”
怼完了耿夫人,郑二夫人也不要她给个回答,冲着耿直道:“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耿夫人也冲着耿直,厉声责问道:“你是不是也认为,是我让人下毒害了你媳妇”
面对着两个母亲的严厉斥问,耿直纹丝不动,仿佛根本就没听见,眼睛一直落在郑湘衣的身上,一脸深受打击后的震惊。他确实是被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了,整个人就处于一种呆楞状态。
他真没想到郑湘衣会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变成这个样子的。
早上出门前,他还去看过她的。不对,当时门窗紧闭,屋内的烛光微弱,听到丫头们说她睡着没醒,他也只是蹑手蹑脚地到床边,隔着纱帘看了她几眼,就走了。
现在想想,他应该有两三日没有见过清醒的她了,丫头们不是说她还没睡醒,就是说她刚服了药已经睡下了,自己心疼她身子弱,也没有吵醒她,都只是在床边看看,也就没太留心。
就现在的状况看来,湘衣哪怕不是真中了毒,也是因下人怠慢,照顾不周导致了她的病情恶化。下人为何敢怠慢湘衣,还是不因为她不得母亲欢喜,这些府中的老人依老卖老,不将她放在眼中。
而自己也因为那些人是府中的老人,还有几个是在他身边伺候了多年的丫头,才轻信了她们的话。
她们,一个个都拿自己当傻子哄吗
耿直头顶都要冒烟了,但气愤归气愤,理智并没有消散,他知道眼下这个时候,只有湘衣的病情才最重要的,至于其余的人和事,他可以在湘衣无事后,再来一一发落。
耿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