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安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那位门房,掏出一包铜币塞到他的手里说:“我初来乍到,的确不懂规矩,今天缘何不上课啊”
门房习惯的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铜币,压低声音说:“有大贵人驾薨了。”
陈子安愣了一下,心想大贵人驾薨了,跟学宫有什么关系
门房见陈子安一脸懵懂,就压低声音道:“想必你还不明白,这位大贵人乃是当今之相平原君,他驾薨了那些贵族子弟都得去吊孝,学宫自然就放假了!”
“原来如此!”
陈子安猛然想起老爹还指望他投奔平原君呢,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提前挂了……
平原君薨了对陈子安来说无关紧要,因为他的目标不是平原君,而是秦始皇。
“那……学宫什么时候开学”
“平原君权高位重,他驾薨了相当于国丧,七七八八的也得一个月吧,你一个月后再来吧。”门房说完就关上了朱漆大门。
“少主人,谁……谁红了”
来福见两人说话低而神秘,始终没听明白意思。
“是赵国的相平原君,不是红了,是驾薨了!”
古代不同身份的人对死亡有不同的委婉称呼,天子君主死了称为“崩”,王侯称为“薨”,大夫称为“卒”,士称为“不禄”,只有庶民百姓死了才直接说死了。
来福是社会底层的仆隶,哪里懂得这么多规矩依然伸着脖子问道:“啥叫驾薨了”
“就是挂了!”
“挂了”
陈子安见来福一脸懵逼,这才意识到他不懂现代网络俚语,于是就对着他的耳朵大声说:“挂了就是死了!”
来福吓了一跳,捂着嘴巴半天不敢吱声。
……
陈善正坐在家里美滋滋的品着茶,心里就像吃了蜜一样舒坦。
尽管花掉了大半个家当才把儿子送进启明学宫,但是他觉得这钱花的值得,太值得了!
此刻他仿佛看到儿子进了启明学宫,很快就和平原君的孙子勾肩搭背,不久就进了平原君的府邸,成了平原君的门客养士。
从此陈家门庭若市,父以子贵,陈善走到哪里都被人高看抬举,处处受人恭维。
正飘飘然,忽听到有人喊道:“爹,我回来了!”
陈善抬头一看,发现正是儿子陈子安,不禁愕然:“你……怎么回来了”
“是惹了夫子生气……还是跟哪位贵人公子……”
陈善说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掠过一抹惊悚之色,不敢再往下联想了。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启明学宫里的人都是大贵人,千万不能得罪的,要让着敬着供着……”
陈子安见老爹越说越紧张,急忙打断了他的话头:“爹,不是啦,是平原君驾薨了!”
“……平原君驾薨了”
陈善一听,大惊失色。
“是啊,那些贵族子弟都要去吊孝,学宫就放假了!”
陈善脸色惨白,五官挪位浑身抽搐,忽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陈子安大吃一惊,连忙上去扶住了陈善。
“爹,你这是怎么了”
陈子安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平原君死了他爹会有这么大反应,连忙和下人把他爹抬到床上躺了下来。
“来福,快去把姜郎中请来……要快,赶着马车去!”
……
半个时辰后,姜草乘着马车到了陈家,一进门陈善的两房妇人就哭着迎了上去。
“姜医官,快救救我家良人……他快不行了!”
“莫慌,稍安勿躁。”
姜草疾步进入内室,仔细看了看昏迷中的陈善,不慌不忙的拿出一根五寸长的银针,扎向了陈善的人中。
“啊……我的一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