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风拉了赵恒裕一把,指着那侍婢问,“陆少尹所谓的证据,难道就是指的此女的一面之词”
陆少离淡淡道,“究竟是不是一面之词,只要长公主一验便知,就不知道赵家主和赵二爷敢不敢让长公主验”
赵恒风脸色狠狠一沉,不说敢也不说不敢,“陆少尹难道就相信此女的话若是她有意污蔑,岂不是凭白让我二弟受了冤枉”
陆少离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侧身对那女子道,“既然赵家主不相信,你便将你所见当着大家的面再说一遍。”
那女子身子轻轻发着抖,有些害怕地看了赵恒裕一眼,脸上眼中尽是畏惧之色,好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陆少离道,“你知道什么直接说出来便是,有长公主和世子在,定会为你做主,你且放心。”
那侍婢默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唇道,“是,是,二夫人死的前一晚上,二爷去,去了那位嫣儿姑娘的院子一趟,没多久便跑回来说要纳她做妾,可,可是我们夫人不同意,便骂了二爷几句,二爷,二爷一怒之下动手打了夫人。”
她说话有些磕磕绊绊的,但不妨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清楚,“在,在这之前,二爷因为嫣儿姑娘的事已经好几次打过夫人,只是那晚,二爷和夫人打得有些厉害,奴婢们都被赶了出去,只是没过多久二爷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奴婢们想进去看夫人,但是夫人说累了要休息,不让奴婢们进去打扰,结,结果第二日,”
说到此,她眼中布满了恐惧,“第二日,奴婢进屋来伺候夫人,就,就发现,夫人她,没了气息!”
“你放屁!”赵恒裕怒极大吼,“你这个贱人满口谎言,我昨晚何时回来过这院子我分明一直都在嫣儿那里,根本不曾见过你家夫人!”
那侍婢被他这么一吼,吓得连忙躲到陆少离身后,根本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赵二爷!”萧锦颜开口,声音不怒自威,“她不过是把自己的所见说出来罢了,赵二爷这般激动做什么难不成她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不是!”赵恒裕下意识张口反驳。
萧锦颜缓缓勾唇,“既然如此,赵二爷又何须这般被人戳中了痛处一般激动,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赵二夫人是被赵二爷给活活打死的!”
“我没有!这个贱人满嘴谎话,分明就是受人指使污蔑于我!”
萧锦颜看着他涨得通红的脸,不慌不忙道,“既然赵二爷口口声声说他是污蔑,那么我请问赵二爷,你赵府的下人谁又能指使得了”
赵恒裕立时哑口无言。
萧锦颜道,“既然赵二爷说自己是清白的,那不妨就让我验尸,如此也可还赵二爷一个清白,赵二爷以为如何”
萧锦颜问毕,赵恒裕立马闭上嘴巴不说话,既不同意,也不好再反对。
萧锦颜看了他一眼,问赵恒风,“赵家主以为如何”
赵恒风也闭口不答,若说不同意,岂不是在说自家二弟有嫌疑可若是同意,那身伤也的确是那不争气的弟弟害的!
萧锦颜见两人不似方才般情绪激烈,语气软了两分,“赵家主请放心,赵二夫人乃是我的堂姑,我自会敬她,何况我只是验查她身上的伤,既不开膛破肚,也不会毁坏尸身,定是还给赵二爷一个完整的夫人。”
她说完,屋中一时静寂无声。
萧锦颜也不急,耐心等着他们思考。
过了好一会儿,赵家主才沉沉点了下头,“既然如此,就有劳公主殿下了!”
他都这么说了,赵恒裕只得脸色难看地点头。
萧锦颜缓缓笑开,“那就有劳各位出去等候片刻。”
她这话是对屋中所有人说的。
闻言,楚卿白自发转动轮椅往外行去,陆少离见状立刻上前来推他。
二人一走,那衙役也带着侍婢出去,赵恒风兄弟俩朝床榻望了几眼,这才沉默着离开。
他们一走,萧锦颜没作任何停留,直接靠近床边检查起赵二夫人的尸身来。
屋外,赵恒风和赵恒裕与楚卿白几人分别占据一处地方,中间隔得老远。
赵恒裕戒备地看了他们两眼,这才不安地拉着赵恒风问,“大哥,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