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陆少尹还要些时候才能出来,公主和世子不妨随我去前厅坐坐,喝杯茶润润嗓子”赵恒风开口问。
萧锦颜摇了摇头,“不必了,我们也不是过来做客的,就在这里等一会儿无妨。”
赵恒风道,“可这院中风大,容易着凉……”
“赵家主果然思虑周全。”他还没说完,便听萧锦颜道,“既然如此,我便进去看看堂姑,她生前我常常都不在京中,如今她突然去了,我这个做侄女的也该陪她说说话才是。”
话音未落,只见赵恒风和赵恒裕兄弟俩脸色骤变,赵恒裕面上血色全无,身子隐隐有些发抖。
赵恒风定力还算好些,他僵硬着笑脸,道,“这只怕不太好吧,里面本就是污秽之地,公主您身份尊贵,进去了只怕会不吉利。”
萧锦颜缓缓一笑,“赵家主这话说的,里面的人是我的堂姑,怎能说是污秽之地呢更何况我方才与世子和陆少尹都进去过了,如今再进去也无妨。”
说着,她作势就要往里面走。
赵恒风连忙道,“公主您且慢……”
“赵家主这是做什么”萧锦颜看着挡在跟前的赵恒风,挑眉问,“难不成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赵恒风笑意更僵了些,“公主说笑了,我只是担心公主进去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萧锦颜道,“赵家主自己都说了,我身份尊贵,那等牛鬼蛇神焉能近我身倒是赵家主三番五次横加阻拦,我却是要怀疑赵家主的真正用意了!”
赵恒风头皮一阵发麻,只好道,“既然公主坚持,我便随公主一道就去吧!”
萧锦颜挑了挑眉,也没拒绝,直接推着楚卿白重新进了赵二夫人的屋子,赵恒风和赵恒裕脸色难看地跟在后面。
两人进去,正要往里边走,赵恒风又连忙道,“公主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便好,二弟妹定能听得见你的心意,还是不要近前为好!”
萧锦颜无所谓道,“赵家主不必忧心,本公主做事自来有分寸,若是不走得近些,怕是堂姑瞧不清我的模样,不知我是谁。”
说着,她态度强硬地推着楚卿白往床边走去。
床榻还是和昨日一般,外面遮着纱幔,只能隐约瞧见里面已经青白的脸。
萧锦颜抬手挑开纱幔,露出里面的人来。
赵恒风和赵恒裕立时瞪大眼,没想到她会这么毫不犹豫。
楚卿白微微弯了下眉,目光落在赵二夫人的尸身上。
停放了一整日的尸体已经有些变了色,但是更可怖的还是她脖子上那条长长的勒痕。
早晨匆匆一瞥,又隔着纱幔根本瞧不真切,如今才能看见那勒痕陷进去约有一指深,很明显是生前脖子被绳子一类的东西勒过。
萧锦颜立时寒了眼,她目光如刀般射向赵恒风兄弟俩,“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是旧疾发作吗!”
赵恒风和赵恒裕脸色大变,赵恒裕更是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结结巴巴道,“公主恕罪,是,是我欺骗了大家,内子不是死于旧疾,而是,而是自尽而亡!”
说完,他便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那模样还真像是刚死了结发爱妻的好丈夫一般!
萧锦颜眼中尽是厌恶,惺惺作态的男人最恶心!
“赵二爷说尊夫人是自尽而亡,可是为何”楚卿白不疾不徐地出声,语音温和,听不出丝毫审问之意。
赵恒裕放松了一些,哭着道,“都是我不好,没能发现她竟有轻生的打算,若是我早一些知道,就该一直守着她,而不是现如今这般局面……”
他哭着,生气不接下气,却是没有正面回答楚卿白的问题。
楚卿白也不见生气,依旧语气温和,“尊夫人的死已成定局,赵二爷节哀,眼下还是查清楚尊夫人的死因要紧。”
赵恒裕的哭声戛然而止,有些呆地问,“世子此话何意”
楚卿白道,“这勒痕看起来的确可怖了一些,但是我看尊夫人脸上有不少的伤,这伤看上去也是极为严重,却是不好分辨尊夫人的真正死因,赵二爷为何就如此笃定尊夫人是自尽而亡”
赵恒裕擦了把脸上的泪,慌了神,求助般看向一旁的赵恒风。
后者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