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到了正月十五,临安城中处处张灯结彩,游人如织,宫门前也高搭彩棚,立起了灯山。还未入夜,宫中内外的沼气灯已经亮起,随之城墙及城中各条主街上的沼气灯也被点燃,临安城瞬间变成了不夜城,远远望去就像暗夜中的一颗夜明珠。
当酉时的更鼓声敲响,宫中钟鼓齐鸣,乐声高起,一队身着华丽军服的御前护军骑兵擎着长枪从宫门中并列鱼贯而出,他们上身着红色军双襟礼服,缀着银扣,扎着武装带,胸前斜垂着以金丝编织的黄色绶带和肩章皆彰显着他们御前护军亲卫的身份;下身是白色肥臀收腿马裤,脚蹬及膝黑色长筒马靴;头戴缀着双龙军徽,装饰着金色帽边的高筒帽,盔顶插着白色翎羽,身披黑色大氅。座下清一色的雪白战马,配着装饰着金银马具,鞍袋中插着马枪,擎着雪亮细长的马刀。
这些亲卫们皆是从御前护军中精选的身材高大,体貌端正的兵丁,再穿戴上小皇帝钦定的新式军礼服,头一次亮相便在人群中引发阵骚动,纷纷向前涌去,尤其是那些少男少女们都想到近前看个仔细,将在道边维持秩序的军兵冲的一个趔趄。
不要小看宋人追求时尚的好美之心,自从京中传言小皇帝最爱戎装,常常穿着一身没有任何标志的军装出没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时,军装就成了时尚少年们的标配。而豪门大户子弟及街头泼皮同样是时尚的引导者,他们或是通过种种手段搞到一身‘正版’军服为傲,至于没有门路的也会设法缝制一身,以免掉了面子。据说当下一些儒生也会暗自备下一身军服,以免被人嘲笑缺乏阳刚之气。
而今亲卫们穿着的拉风的礼服立刻成了这些少年们新的追求对象。其实这也是赵昺挖的坑,用希特勒的话来说,就是‘军服一定要帅,这样年轻人才会义无反顾的从军,为国效力’。不得不说,希特勒的眼光着实独到,当时德国军队中的士兵军官,还真有不少人都是冲着军服来的。便是光武帝刘秀在民间时,也曾说过“仕宦当作执金吾,娶妻当得阴丽华”的豪言,其也是出于羡慕执金吾衣甲鲜亮,威武庄重有感而发。
所以赵昺以为身着精致、美观的戎装,将士们威武雄壮的身姿不仅是一国军事实力的体现,也是礼仪性的需求。从前在朝会及祭典等重大场合,宫中仪卫穿的是被称之为‘五色介胄’的传统轻型铠甲。其实严格的讲这种作为仪仗所用的甲胄不能称之为铠甲,而是实实在在的样子货。
传统的仪仗甲以形式是仿军士的,只是用黄粗帛为面,用布作里子,用青绿色画成甲叶的纹样,并加红锦缘边,以青为下裙,红皮为络带。这种甲胄刚好到人的膝盖,前胸绘有人的面目,从背后至前胸缠以锦带,并且有五色彩装。所用依仗甲的外表装饰非常华丽,却不能用于实战,充其量只是件华丽的军服。
赵昺总觉得仪卫们穿着这么身‘古典’军服,手持燧发枪,看着就别扭。可若穿着普通军装又有失庄重,毕竟当下配发的军服是出于材料以结实耐用,便于整理清洁,兼具美观实用的标准设计的。加上作为一种需求量大的消耗品,衣料的选用不可能全部采用昂贵的丝帛,当然彼时财政拮据,只能是因陋就简。
到了临安后,财政状况逐步好转,赵昺就考虑为这支‘窗口’部队配发新式礼服,他亲自操刀主持设计,仿照近代中西方军礼服搞了出来。因为价格不菲,制造繁琐,所以预定配发的范围就很窄,只限于高级军官和宫中仪卫,宫中仪卫换装后还未及展示,便被太后决定在上元节拿出亮相了,但依然惊艳众人。
在军兵们的强力压制下,涌上的人群被驱回警戒线,骑兵先导过后,三辆富丽堂皇的敞篷马车在侍卫们的保护下从宫中驶出,第一辆马车上乘坐的是杨太后,第二辆车上乘坐的是皇后吴曦,第三辆车上乘坐却是左相陆秀夫。由于皇帝亲征在外,又为了避免出现敌军南下造成的恐慌,众臣商议后便决定打破常规由太后和皇后代行‘预赏’仪式,并由左相陆秀夫伴行,以此来彰显京师一切如常。
聚集在广场外的人群中见太后等人现身,立时齐齐施礼山呼‘千岁’。其实尽管前方捷报不断传来,报纸上也连篇累牍的报道皇帝不断取得胜利,连连收复失地,已经饮马黄河,并封锁和淡化蒙军已经侵入江东的消息。但临安作为一座开
放性的都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