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领了泗州城后,赵昺令都哥部及护军辎重团进驻,他领护军亲卫团和侍卫营及拔都所部留驻在盱眙城中。他的行营没有选择在盱眙县衙,而是让给了拔都。自己选择了一处靠山近水的陈园中,此是一座富商的别院,在得知宋军北进的消息后早早的就逃了,逃了一劫。
陈园的面积很大,样式采用苏扬的样式,取淮河之水入园,临城中之山势,又采太湖石作为装饰,整体典朴素雅,很合赵昺的口味。由于主人仓皇出逃,园中的一切得以完整保留,连仓库中的粮食,留守的仆役都没来得及带走,可以说是‘拎包入住’,不用添置什么东西。
当然选择驻跸此处更多还是出于安全考虑。尽管都哥和拔都表现的十分恭顺,但是王应麟等人依然不放心,且降军的兵力要超过他们,一旦有事事态将难以收拾。而县衙虽然便于理事,可位于市中心,西面临街,不利于防守,也不便于撤退。
而陈家庄园背依山、左右近水,只有一座桥与外界想通,亲卫团车营将战车布置在桥梁两端,可以轻易封锁通往外部的道路,又间或在水畔以战车作为活动堡垒兼做警戒哨。有事就可迅速结成车阵,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外围防线。且庄园临近城池南水门,守不住也方便撤到城外。
赵昺喜欢水,依然选择了一处近水的庭院作为自己的居所。自渡江以来,他一直随军驻扎在野外,乍一住进屋子中不知道是适应了野外,还是最近连续行军作战过于疲劳,进城后居然得了病,连日低烧,让他觉得身上没有力气,懒洋洋的不愿意动。
“陛下,还是要保重龙体,勿要操劳了!”王德端着亲手熬制的汤药,一进屋中就看到小皇帝又裹着被子坐在榻上批阅公文,急忙上前道。
“只是偶感风寒,不必大惊小怪的!”赵昺却是白了其一眼道。
“陛下,切不要小视,大发了还得了!”王德仍然是喋喋不休地唠叨着将药碗递给皇帝。
“朕看你是老了,怎生变得如此啰嗦”赵昺接过药碗一口喝下笑着道。
“是啊,陛下如今长大成人了,老奴如何不老啊!”王德接过药碗放下,端过清水让陛下漱了口,再用帕子给陛下擦擦嘴上留下的水迹,又拿过一颗糖放在其嘴里叹道。
“既然知道朕长大了,却还事事都要唠叨!”赵昺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自己都这么大了,其却还像哄小孩似的,吃了药给块糖。可又看看王德,突然发现其真的有些老态了,身子开始有些佝偻,脸上的皱纹也多了起来,想想其也跟着自己十多年,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陪伴他最长的人了,心中又不免有些伤感。
“陛下,吃过药休息会儿吧!”王德说着将摆在榻上的公文收起,要扶着陛下躺下道。
“唉,好吧!”赵昺看看忙碌的王德,想拒绝又不忍拒绝其一片好意,便将手中的奏折递给他躺下。王德给他盖好被子,又往火盆中添了炭,让值守的小黄门好好照看,才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赵昺躺下一时也睡不着,脑子中依然想着事情。
当前盱眙已经到手,从水路进军的陈凤林也已经到达山阳并展开进攻。山阳城也是一座军事重镇,最先是东晋的大将荀羡造的,后来经过历代的加固,城高三丈八尺,周围共有十一里长,直径三里半,也是一座坚城,有‘铁打的山阳,纸糊的清江’之说。蒙元将河北山东蒙古军都万户府移驻此处后,在洪泽湖畔屯田,多达二万余人。
对于能否收复山阳,赵昺却并不过于忧心。陈凤林率领的一军大部,兵力近二万,他们有舟船之便可以携行重型火炮。而城墙的消失,正是由于火器的时代来临,再者玉昔帖木儿南侵带走了山阳大部驻军,只有一个千户所镇守,根本无法抵御宋军的进攻。
赵昺当下停止进攻,正如李谦所言是苦于兵力的匮乏,他不敢再贸然前进,现下他们这路已经前出其他各路宋军数百里,左翼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当,在没有友军掩护的情况下有被敌军迂回包抄的危险。而他也清楚,蒙元朝廷不会任他们恣意妄行,定会派出军队拦阻。
当前蒙元方面驻守淮河南北
的军队或被歼灭,或被包围,但他们并非没有还手之力,在真金手中还掌握着一支多达二十余万的军队——侍卫亲军。
侍卫亲军在元朝的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