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登陆江南宋军已达一个师兵力,却也要面对三个战场。陈凤林虽然令第一师做好了渡江准备,但是说实话仗打成了这样,也令他无地自容,实在没有脸再调兵增援。事情根源是本部士兵失陷于江北,在数日都未能营救成功,还劳动陛下千里迢迢前来坐镇督战,组织营救。
皇帝虽然没有苛责于自己,但是却派护军侍卫营一个中队担当主攻,在陈凤林看来就等于在打他脸,笑话他无能了。而事实上也是如此,首先登陆是侍卫营,最快歼灭敌渡口守敌也是其,击溃围困瓜步山敌军救援被困人员仍然是其。令人难堪是作为主场作战他们,不仅情报失误,且行动迟缓。
而更令陈凤林恼火是在获知尚有四个人失落在瓜步镇后,作为前方最高指挥员李鸿斌居然坚持按照计划回撤,而不是积极前去救援。又是侍卫营违抗军令孤军前往去救援,现在迟迟没有回返,很可能已经陷在其中,这让他又如何向皇帝交待。
“禀都帅,长芦镇方向来敌已到滁水东岸,欲渡河增援”这时有通讯兵来报。
“告诉你们指挥使,将浮桥炸掉,沿岸布置监视哨,发现敌有渡河迹象,立即阻击,放敌一骑渡江提头来见”陈凤林立刻吩咐道。
“禀都帅,北方发现都哥万户援军先锋部队,约有五百余骑”这个刚走,又有通讯兵来报道。
“利用水田建立防线,控制交通路口,组织防御,坚决歼灭来犯之敌”陈凤林看了看地图即刻下令道。
“禀都帅,李都统已经率兵到达前沿,与哈必赤千户形成对峙,请求发起攻击”又一个通讯兵进来禀告道。
“怎么他也来请示本帅告诉他无需事事请示,可自行决定发起攻击时机”陈凤林有些纳闷了,陛下在召开战前会议时,业已明确表示权力下放,授予了他们机宜之权,只要战机出现,可自行决定。但现在从营到师皆不敢做主,却要他事事定夺,这就太不正常了。
“是,可都统有言,还是请都帅定夺”通讯兵立正敬礼称是后,犹豫了下又道。
“你告诉他,若是连一个团都指挥不了,便去当指挥使,指挥一个营。若一个营也指挥不了,便去当都头”陈凤林勃然大怒道。谁都知道战场上战机稍纵即逝,这就要求前线指挥员当机立断,迅速做出反应。若事事往来请示,吃屎都吃不上热乎。
“是”通讯员这才转身去回禀。
“都帅,李都统行事一向谨慎,还请勿要生气”看陈凤林脸色发青,都虞侯马严岳送上杯茶笑着言道。
“兵法云:将在外命有所不受。其指挥上默守陈规,行事呆板,岂是为将之道。”陈凤林没有接,却一拍桌子道。
“都帅息怒,李都统也是依照条令行事,虽然呆板些,却也小心无大错”严岳陪着笑道。
“小心无大错吾看你们是没有担当,若是在事发之初,你们便派出得力部队前去解救,又如何能出现今日被动之局面。一次次试探攻击,却又不敢大胆动用兵力,结果让元军产生误判,提高了戒备,导致一次次无功而返。现在还惊动了陛下,千里奔波至此督战,让同僚们知晓一场小仗打成这个样,我们一军颜面何存”陈凤林越说越气,拍桌子瞪眼吼道。
“事已至此,都帅勿恼。现下有陛下坐镇总揽全局,都帅坐镇前沿指挥,此战必能大胜,振我一军军威”严岳讪笑着道。
“当下情况怎能让本帅放心,其行事过于小心,动作拖拖拉拉,行动迟缓。而侍卫营只有百余人遭到数倍于己敌军围攻,每延迟一刻,都可能会造成伤亡,但这皆是我等之过”陈凤林摆摆手言道。而心中却不免懊恼,当初自己举荐李鸿斌为一师都统,也是看着其行事谨慎,遵守军纪,行事踏实稳妥,中规中矩不会出现大错。可一战之下缺点尽数暴露,实难抵挡一面,使他不能不怀疑自己当初选择错了。
“都帅勿要担心,侍卫营皆是军中精锐,这等小阵仗怎能困住他们”严岳陪着笑道。
“你如此说更加让本帅不能放心了”陈凤林猛然转身,盯着严岳,仿佛不认识了一般道。当下军中军政分开管理,起到相互督促和监督作用,若是只军事主官谨慎却也罢了,尚有虞侯督促,可是若两人皆是胆小甚微便成了一丘之貉,那便是大问题了。
“都帅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