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区别,无论是跪拜行礼,还是山呼万岁,那是皆有安排的,并早已定好了口号,由教坊司的人作托,就如晚会中的专司调动观众情绪的副导演一样领着众人高呼,其他人即便不明就里,也便跟着一起行礼、山呼。而他能听得出,这些兵丁的高呼声却是出自本心,无需那些人的引导的。
若是赵昺一人,他也就走马观花做做样子便罢了,但是领着众将便不同了,一者因为这些将领早前或是常驻地方,或是低级军官,根本没有机会进京观灯;二者由众将相陪,也是他想表明自己对武人宠信之意,同时也是给那些文人暗中施压。
不过赵昺还是觉的机会难得,被五光十色的花灯所吸引,彩楼、登山之上各有教坊司和宫中派出的伶人演奏新曲,或悠扬、或欢快的曲调飘荡在喧闹的人间。在宫门之上业已搭建起了五色琉璃阁,窗户间垂挂着以水晶串成的帘子,经过折射散发着七彩流光,交映璀璨,殿中还设有宝座,显然是给他预备的,加上香烟缭绕宛如五彩祥云,让他恍然间有种身居天宫之感。
行走在流苏宝带,灯光灿烂的灯山之间,耳边萦绕着丝竹之声,山呼万岁之声更是不绝于耳。让赵昺大有种天上人间唯我独尊之感,这种感觉让人陶醉,又令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度的满足,而也让他明白为何历代皇帝都不惜花费巨资举办灯会了。
想想一个被异族夺了基业,不得不偏据江南一隅,而又无力发起反攻,恢复中原,祭拜祖陵,还得称臣纳贡是多么令人憋屈。也只能通过如此虚妄的形式来满足下人君的自豪感,从中得到些‘安慰’,获得那么一些快感,得到些乐趣。
“皇帝万岁!”在楼台中间出现了一幅以五色玉珊组成的皇帝万岁四个大字,露台上的百艺群工看到行驾经过也更为卖力的竞呈奇伎。赵昺默然的脸上却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