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最快的度吃饱了饭,赵昺就想登上沙堤查看敌情,庄思齐阻拦不住,只好跟随他循着堤顶向西走,上面本修有一道齐胸高的矮墙用以防御敌军的弓弩。但是有的地方被敌军的抛石机砸毁后还不及修复,只用沙袋暂时堆砌封堵住缺口,有警戒的士兵就伏在后边。
“不必起身,小心鞑子的神射手!”每当走到走到缺口时,便有军兵起身行礼,赵昺急忙制止道。他知道一般的弓箭手射出的箭矢在七、八十步上有杀伤力,但是蒙古的神射手射出的箭矢在一百五十步外仍能夺人性命,同时这对自己来说也不安全。
“唉……嗨!”赵昺虽然一再制止,但是军兵们依然坚持起身并挡在他身前,他忽然明白了。自己知道前方可能潜伏着元军的神射手,这些兵丁岂会不知,他们是在用身体为自己筑起一道肉盾,使得赵昺万分感慨。
“陛下,还是不要再往前走了!”前方便是元军曾经突破的缺口,整个沙堤都坍塌下去了,一队兵丁正重新打桩,填塞沙袋,当然也是敌军重点袭击的目标,庄思齐急忙劝阻道。
“也好!”赵昺看众人紧张的样子点点头道,但是他并没有下去,而是让警戒的兵丁散开,自己矮下身向外张望。只见滩头上敌军遗弃的尸体密密麻麻如同谷个子一般,而突破口处更是尸积如山,几以坍塌下去的沙堤平齐,由此可见当时争夺之激烈。
“陛下,这里是当时战斗最为激烈的地方,敌军几次突入,属下将两个指挥的预备队都派到这里才杀退敌军,封堵住缺口,那真是拿人在填啊!”庄思齐仍是心有余悸地道。
“陛下,最紧张的时候,统领都领着亲卫队冲上来与敌拼杀!”边上的都虞侯张琦插嘴道。
“你说说当时的情况!”在阳光的曝晒下死尸散出令人作呕的味道,而残肢断臂、脑浆涂地的惨状让赵昺都刚吃下的饭一个劲儿的往上涌,他缩回身子,靠着沙袋蹲坐下说道。
“陛下,当时正是潮水正高的时候,元军以千石以上的战船直接冲岸,虽然有些被击毁在海中,但是仍有大部分船只不顾伤亡的抢滩成功,使得一次上岸的敌军便会有数百人。”张琦回答道。
“在前边这一段不足百步的城围前,敌军每次都投入数百人以密集队形起冲击,最多的一次足有千人。双方射出的箭矢在空中相撞,我们集中了十几门连弩炮集中射击都难以阻挡,让他们冲破了沙堤,最后我们集中了两个指挥的兵力,又两个队的掷弹兵才算是将突破口堵住,只投出的手雷就不下数百枚。”
“嗯,我军伤亡如何”赵昺点点头,眼前遍地的尸体就已经说明了当时的情况,这么窄的进攻面上投入上千人,几乎就是人挨人了。大他知道在冷兵器时代,进攻方无不是在特定位置和时间投入优势兵力来获取战术优势,密集队形更是保证己方投放数量的必要手段,而守方由于缺乏强大的拦截火力,往往利用密集突击肉搏便可取得良好的成效,这时往往比拼的是谁更为坚强,后备兵力和物资更为充足。
“陛下,我军伤亡现在已有二千多人,阵亡不下五百人,尤其是守卫这段沙堤的两个指挥都损失过半,属下已经让他们退到后方休整,充作预备队!”张琦回答道,“当下敌军在我们正面集中了至少有三个万人队,可以任意选择攻击点,使我们又不敢集中兵力于一处。属下担心的是他们若是多点一同攻击,难免顾此失彼!”
“陛下放心,后军即便打光了,属下也会守住河口两岸,决不让鞑子的脚踏上琼州的地面。”庄思齐对张琦的悲观十分不满,马上保证道。
“很好,但是有时敌人肉多、血多一样能靠死打来消耗我们的兵力。鞑子擅于骑战,从而养成简单、粗犷的战术风格,进攻时惯于以密集队形反复冲击,因而我们还要加强火器的运用,必要时可以加大火箭弹的射角,缩短引信,靠空爆杀伤敌军,但是要通知前沿做好隐蔽,免得误伤。”赵昺当然不能坐视后军打光,可这个时候当然也不能批评庄思齐的盲目自信,可他知道只要火力强大,人再多也能将他们轰成渣渣儿,于是将自己刚获得的经验传授给他们。
“对啊,若非陛下令社稷号支援我们,那一次还真是危险。而属下还以为火箭弹能成片的将鞑子炸死,是因为操作手的失误导致提前爆炸了,原来是陛下故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