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的激战后,泉州城仿佛又恢复了平静。次日战果经过初步的汇总送到了赵昺的案头,此战宋军伤亡超过千人,其中阵亡者达到六百余人,其中大部分伤亡是在夺取南城头立足点造成的,仅水军锐锋营就阵亡二百余人,伤者几同,可谓是非死即伤,无人幸免,足见当时战斗的惨烈。
而佯攻北城的前军伤亡同样巨大,他们的攻城器械简陋,且要面对守军中作战最为凶狠的探马赤军,因而伤亡反而超出南城一边。不过在彻底控制了南城墙后,伤亡却是大幅下降,主要是在追击残兵时被流矢或被负隅顽抗的少数敌军所伤,也印证了撤退中的敌军是战斗力最低的说法。
相对来说,敌军伤亡更为多一些,在城头和城中收敛敌尸两千四百余具,收治敌伤者近千。而在敌军随后的溃败中仅俘获不足六百人,其中还有部分是被城中百姓抓获的散兵游勇送至军营的,这表明敌军是在接到撤退的命令后主动放弃了东城和西城,有序的撤入了蒲府之中。
赵昺对报告进行分析后,发现敌军伤亡多是弩炮和手雷造成的,而己方士兵的伤亡则多是于在近身接战中造成的,这也正符合他的预判。己方的成功得益于先进的武器、装备,但是在近战能力上与敌方仍有差距,当然也有敌方占据有利地形有关,更不排除单兵素质的因素,因为北人在身材和体质上要优于南人,一对一的打天生就处于劣势。
对于这个战果,众将大感意外的同时,也十分振奋。因为在以往的战例中除非对方主动献城投降或是兵力、战斗力占据压倒性的优势,否则都要付出几倍,甚至十几倍于敌的伤亡才能取得胜利。而己方作为攻城的一方仅付出守方半数的代价用一日便攻下城池足可称为大胜了。
不过赵昺却并满意,因为伤亡的这些老兵都可以称得上是他一手带出来的班底,而在最为激烈的崖山之战中,自己的兵也未曾有过这么大的伤亡,所以让他极为心痛。而这些人的死仅仅是为了获得钱财,虽然是筹措复国所需,却仍使他充满了负疚感,更觉自己也许真的不适合这个动乱的年代,做一个铁血的君王。
但赵昺知道自己既然没有赶上好时候,悲催的来到这个倒霉的时候,被迫走上了这条没有回头路的争霸征途,那也只能擦干自己廉价的眼泪和收起悲天悯人之心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哪怕前方看不到希望,充满坎坷和荆棘,都要扑上去、爬过去……
城池已经攻下,张世杰和文天祥两人忙着布置城防,整肃治安,接管城中府库,安抚百姓。蒲寿庚的家宅也被层层围困,看似已经成了被关进笼中的老虎,但大家都清楚只要其一日不除,则始终是颗毒瘤,那些以其为首的豪门商贾就心存侥幸,也不肯与朝廷合作,甚至会暗中谋划反宋之事。而从各处赶来的援兵也会让城中百姓不安,担心朝廷即收拾不了蒲寿庚,也挡不住敌军援兵,因此也处于观望状态。
因此当前既要尽快攻破蒲府,又要打好防御战。城里有张世杰和赵孟锦两人在,城外只有刘洙这个水军都统统一调度,赵昺当然不能放心。而受伤的官兵不能在此久留,今日将返回琼州接受进一步治疗,并将阵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