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呼!大丞相可死矣……文章邹鲁,科甲郊祁,斯文不朽,可死……为子孝,可死。二十而巍科,四十而将相,功名事业,可死。仗义勤王,受命不辱,不负所学,可死。……虽举事率无所成,而大节亦已无愧,所欠一死耳……”如果“志消气馁”,“岂不惜哉”……
“陆相,此文出自何人笔下”赵昺听陆秀夫悠扬顿挫的读罢一篇文章,喝了口茶皱皱眉问道。进入腊月后天气渐冷,他也很少出门,毕竟这个年代缺医少药,一场感冒都可能要了自己的命,而他还不想死,因而除了给亲卫们上上课就在宫中的暖阁中翻翻书,想些事情,而陆秀夫有空也会来教导他功课,今天来了洋洋洒洒先给自己读了篇这个玩意儿。
“陛下,可明白其中之意”陆秀夫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朕听文中之意是似在劝文山先生死,且其希望他赶紧死。”赵昺虽然理解的不大透彻,但听着就是这个意思。
“陛下所言正是,此文名为《生祭文丞相文》,其意就是劝文山先生以死明报国之志,以保名节!”陆秀夫diǎndiǎn头说道。
“那陆相以为这文写的好吗”赵昺撇撇嘴角说道。
“陛下,臣以为此文甚妙。文相身为朝廷宰执,力战不敌本就应以死守节,不受被擒之辱。今即已被俘,那也该早日为国为君殉节,以报君王之恩,以明其报国之志!”陆秀夫说道,“那陛下以为如何呢”
“哦,陆相如此推崇此文,想必也是有此意喽!!”赵昺笑笑道。
“禀陛下,臣以为为国守节,死的其所,这不仅是臣所想,也是众人之心声。”陆秀夫肃然说道。
“嗯,陆相爱国之心天地可表,朕知道了。可不知写此文者是哪位大儒”赵昺diǎndiǎn头道,可心中却极为不屑,一帮什么东西,都说自己忠君爱国,可危机来时跑的跑,降的降,还劝人家死,有脸吗
“非也,此人不是当世大儒,其名庐陵王炎午,文相赣州起兵勤王时便入幕追随文相抗击鞑子,但不久却因其母有病而回归乡里,这才躲过此劫。闻知文相兵败被俘,即作此长文,并誊写百份散发于众,遣人四处宣读,希望文相能闻知。此文一出简直是名震江南,世人称此文感情壮烈,语言精湛,实属祭文中的杰作,士林风气也为之一新,应者无数!”陆秀夫答道,脸上也露出钦佩之色。
“呵呵,原来是为相部属!”赵昺笑笑道,心中却是极为不屑。
“正是,臣以为朝廷应褒奖此人,召其入朝报效国家,陛下以为可好”陆秀夫却不知陛下所想,向其保荐道。
“好啊,待其入朝后,朕亲手斩下他的脑袋!”赵昺笑笑说道,脸上却显狰狞之色。
“陛……陛下,这是为何啊”陆秀夫听了被惊楞了,好悬没背过气去,好一会儿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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