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昺听了应节严的话愣了一下,他这话可以说是大逆不道。【【,谁不知刘深对于宋廷可谓是血海深仇,上上下下恨不得啖其肉寝其皮,而其一句‘跑了也好’怎么不能让人惊愕。不过咂摸咂摸其中滋味,这话却是另有深意。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句话虽有偏勃,但偏偏无数史实又证明了此言的正确性。赵昺清楚自己这一战大败刘深,解了朝廷之围,按理说应该予以封赏,大肆褒奖。但偏偏他的身份也是皇子,此战名扬天下的同时,实力也显露无遗。而老赵家根儿上便有‘床塌之旁岂容他人酣睡’的传统,让有些人心生歧念也非意外。
而宋自立国以来除太宗曾为王时曾掌握大权外,再无亲王手握兵权。狗都知道护着自己的饭碗,别说在阴谋中长大的皇子们了,某位皇子一旦登基,其兄弟子侄便都成为锦衣玉食,富贵一生的圈养之物,说白了就是怕他们篡权。现在赵昺掌握着足以与朝廷抗衡的武力,虽说是特殊时期,但也不会容忍一个皇子拥有这么大的权力,必定会设法削弱,甚至……
“呵呵,先生的心意本王领了。”赵昺笑着说道。他想通了应节严的话中之意,老头儿的意思是只要刘深活着,朝廷就会担心其卷土重来,而他们又打不过。当下只能仰仗自己帮他们拒敌,那么朝廷暂时就不会把自己如何,因此老头儿才会说跑了的好,可他却怀疑弄不好刘深就是他教唆江璆暗中给放走的。
“殿下吉人天相,自有上天护佑,老夫可不敢自领。”应节严怎会听不出殿下话中含义,连连摆手道。
“先生,当下我们当如何”赵昺不想再和老头儿打机锋,且他今天很累,开门见山地问道。
“迎驾!殿下打这一仗不正是为此吗”应节严喝口茶说道。
“如何迎”赵昺又问道。
“待大军回还,我们一起前往迎奉。琼州那边也已备好行宫、粮草,选好宿营泊船之地!”应节严捋捋胡子回答道。
“太后和陛下会不会移驾琼州呢”赵昺摸摸下巴道。
“老夫不知,但一切皆以齐备,是否肯来,却非老夫所能左右的。那殿下又以为呢”应节严轻笑着道。
“只怕他们被吓着了,多半不肯。”赵昺苦笑着道。本来自己胜了刘深就让朝廷中有的人担心不已,老头儿又摆出如此大的阵仗去迎驾。再有琼州穷得叮当响世人皆知,可他们能在仓促之间便准备好一切,连行宫都是现成的,想不让人往歪里想都难。如此谁还敢自入‘虎口’啊!
“哈哈……那殿下以为我们还去不去呢”应节严大笑着道。
“不去是本王不忠不孝,所以必须得去!”赵昺知道自己无论是为臣,还是为子都要跑这一趟。可看着老头儿笑的开心,他也很无奈。暗骂既然奸计得逞,又何必表现的如此‘无耻’……
…………
“你是说帅府军击退了刘深所部”朝廷船队一气逃出了五十里才落帆暂歇,但依然停在海中没有靠岸,他们也在等待消息,江钲一回来便被召上御船问事。
“禀陈相,是大败刘深所部,在末将回返前其带着百余艘船败走,帅府军正拦截追击!”江钲听了纠正道。
“那帅府军定是在你部的支援下大败敌军喽!”陈宜中想当然的以为,又洋洋自得地道,“吾就说江司马英勇善战,定能助朝廷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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