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云生问道:“所以你说找到先祖的笔记,要报几百年前的大恩,都是假话,报仇才是真的”
陈泽琛道:“不错!从第一次梦到先祖起,他夜夜托梦给我,先是教我从枯井中将金锭取出,又命我四处寻找持有相同金锭的胡坚后人,断断续续也折腾了几年,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被我找到了胡友文。”
欧阳云生道:“有一事我想不明白,最开始明明是陈家后人搬出旧宅、封住井口的。照此推断,陈家的祖训应该是要远离旧宅才对,怎么后来就变为了要买回老宅”
陈泽琛道:“我也在梦中就此事问过先祖,他说他见没有陈家后人来救他,就托梦给不知情的后人,让他们想方设法买回旧宅,找机会挖出金锭。没想到这个理想,直到我爷爷这代才实现!真是让先祖等到花儿也谢了!”
欧阳云生问道:“这么多年来,你就一直听陈祖义指挥,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陈泽琛满脸苦涩,道:“不听他的又能怎样我每夜在梦中与先祖相见,日子一久就变得食难咽、寝难安,想起我的祖父、父亲、哥哥都是白天守着万贯家财,晚上还要聆听先祖教诲,最终早早丧命,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便悲从中来。于是我也想开了,索性换种活法。开始醉生梦死,见到美丽的女人就娶回家,过着左拥右抱、温玉满床的生活。”
欧阳云生不屑道:“温玉满床,就能换一夜好觉了”
陈泽琛摇头沮丧道:“没有!”
欧阳云生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兄为什么都不听陈祖义的话,甚至连那金锭都不肯挖出,究竟是为什么”
陈泽琛道:“祖父当晚便心脏病发,自然没机会去挖金锭。父亲是热衷实业之人,受西方新思想影响,是唯物论的信仰者,一直以为是自己生了心病,耻于就医,夜夜隐忍,到死也没有醒悟。我哥哥接手家业时,家道已经中落,他奋力于挽救危澜,又受了先祖恐吓,既不敢换宅子,又不敢挖金锭,也是生受而死。随后,家业传到我手里,梦也传到我这里,我吸取前车之鉴的教训,第一件事情便是挖出金锭。祖父不仅仅让我替他报仇,还教了我许多做生意的法门,我家的产业又兴旺起来。我恍然大悟,听祖上的话果然没有错!也庆幸自己没有重蹈父兄的覆辙,做了识时务之人!”说到这里还颇有些沾沾自喜、洋洋自得。
欧阳云生问道:“既然如此,你找到胡友文后,买凶直接要了他的性命,再将他的鲜血直接洒到金锭之上,不就行了又何苦先是将我们邀请而来,再将我们关在这牢笼之中,费如此大的周章意欲何为”
陈泽琛以手抱头,揪着头发痛苦不堪道:“我怕,我怕......”
欧阳云生问道:“你怕什么”
陈泽琛露出布满血丝的鱼泡眼,痛不欲生道:“我一直不肯动手杀你们,是我心中犹豫不决。我实在是害怕,但是这害怕之事又不能向外人诉说!”
欧阳云生听到这里,仰天长笑。
陈泽琛大怒,青筋爆裂,急道:“你笑什么”
欧阳云生道:“我知道你怕什么,你怕陈祖义的魂魄一旦从金锭中解放出来,就会占了你的驱壳,享受你的家业,霸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