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回春堂门口。
此时正是热闹的时候,来看病的人从门口进进出出,进去时愁眉苦脸,出来是喜笑颜开。
秦妙言也不由得嘴角微微勾起,举步而行。
路人见车上下来个容颜俏丽的女子,皆忍不住多瞧几眼。
可巧有个不长眼的胖公子,摇着一把风骚的折扇,从堂中大摇大摆的出来,正瞧见要往堂中去的秦妙言。
他当即眼珠子便转不动了。
就连身后捧药的小厮唤了他半天也愣是没给唤回魂来。
秦妙言径直去了后隔间,孙大夫正在给人看病,苏大夫早闲的快要打太极了。
只可恨孙大夫那病人还没完没了了起来,嚷嚷着要孙大夫给他开最便宜最有效的药。
孙大夫立马不乐意了,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好的事又便宜又好用,我干脆白送你得了。
偏那病人也是个难缠的,孙大夫多年良好的医德几欲晚节不保。
瞅见秦妙言拎起自己开的药方,孙大夫便忙说了病人的病情。
秦妙言就颔首,又重新写了张药方递给病人,病人是个中年妇人,一看便是精打细算的,此时自是半信半疑,“大姑娘,你别不是坑我的吧回家绣花不好吗”
“我说这位太太,你到底是不是来看病的我家姑娘的医术莫不是还比不上你那火眼金睛……”孙大夫倔脾气上来了,他相当不能容忍有人质疑他的医术和判断力。
那妇人哼了声倒也乖乖起身走开了,“那也得看看疗效才好,反正我不管,不好我就来找你家掌柜的退钱!”
好歹人是走了,秦妙言没时间浪费说些废话,便直接进入正题,说了些火针使用时要注意的事项。
譬如力道,譬如手法。
因为在此之前很少有人使用,故而研究的人也不多,此时秦妙言这么一说,孙大夫同苏大夫便直惊呼这是发现了宝藏。
从来便听说那道门之地是最适合修身养性做学问的,看来果是不假。
那玄朴仙姑听说是在广济道观呆了有十年,这十年的时间,还指不定钻研出了什么杏林绝技。
一时之间,孙、苏二人看秦妙言的眼神是更热切了。
之前他们还以为,秦妙言年纪小,虽自小就跟着那仙姑,但有些东西必定吃不透,如今遍寻不到那仙姑,也只能对着她凑合凑合了。
可谁知越听她讲下去,越觉得自己一开始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
这哪里是个小姑娘小徒弟,这娘的是个女神童吧!
“嗷呜!”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痛哭,把老僧入定似的孙大夫和苏大夫都惊醒了。
“出什么事了”苏大夫皱着眉开门去问,“外面怎么了”
小厮去看了又回来,说是有个富家公子说自己病的要死了,治不好就死在这里。
“想死在回春堂的人可多了去了。”孙大夫冷笑一声,道声失陪便走了出去。
苏大夫为难的看着秦妙言,秦妙言拧了拧眉,也跟着走了出去。
只见大堂中央趴了个鼻孔朝天心宽体胖的男人,一手指天一手捶地的对着眼前的坐堂大夫大哭,把人家弄得很是为难。
孙大夫正待往前,却见秦妙言已经先他一步走了过去。
“哪儿不舒服”她站在那胖公子身边问道。
这声音又轻柔又悦耳,好像一块又薄又软的绡纱。
胖公子顿时爬了起来,乖乖的坐回了原位,腆着脸说道:“哪儿都不舒服。”
那坐堂大夫心有余悸的给秦妙言让开了位置,孙大夫和苏大夫皆是上前阻拦,秦妙言却摆了摆手。
“公子,你说你哪儿都不舒服”她笑眯眯地问道。
胖公子立时眼睛一亮,递看一只胖爪子到秦妙言面前,一叠连声说是是是。
秦妙言却也不给他诊脉,连问了几个问题,那胖公子还只会说是。
周围聚集起三三两两不明真相的路人,“那是谁家的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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