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不迫的为她开药,便是苏大夫那般夸奖都没有丝毫的畏缩或激动,波澜不惊的好似一江平静的春水。
青黛难以想象,在道观的四年,秦妙言究竟经历了什么。
因为之前她用苏大夫的药,病情的确没有好转,便令她觉得苏大夫根本就没有用心给她治病,只是秦妙言的到来给了他一个场子罢了。
故而当时也只是抱了回来试试的心态。
毕竟那名为玄朴的仙姑,也只是在坊间颇有名气罢了,二姑娘年纪尚小,要说尽得真传未免太过。
可没想到,这药好用的当真出乎意料!
青黛面上的喜悦一览无余,将这几日用药后的反应一一说给了秦妙言听。
她本就是美人,哪怕此时白璧瑕疵也遮不住这般清丽出尘的容颜。
秦妙言一直微笑的听着。
看来她是赌对了。
其实她不光对青黛有外用药,还有内用药。
青黛是因为她妹妹嫁不出去才导致心情悒郁。
从前,秦妙言多多少少也听闻过青黛这个妹妹嫁不出去的原因是什么。
所谓隐疾,实则不过是难治之症罢了。
青黛的妹妹名为菘蓝,两人是姐妹,容貌自然相近,可不知为何,及笈后没多久菘蓝便生了怪病,怎么治都治不好。
自古女医便不多,也只有贵族抑或宫中的女子能有专门为其看病的女大夫。
青黛便是再受老太太宠爱,一家却也只是秦府的奴婢,男大夫们顾忌多,治病女子的家人顾忌的更多。
是以菘蓝的病拖到现在,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而秦妙言师承擅治疑难杂症的玄朴,又轻而易举的医好了青黛的面斑之症,这内用药,自然便是前者给予后者的希望。
青黛对着身后的一个丫头挥挥手:“还不进来,在一边傻站着什么呢!”
她这么一说,茯苓才注意到,原来还有个丫头在一边站着。
只不过青黛进来的时候都去看她了,因此才没注意,当下打量了一番,原来那小丫头怀里抱着的是一个攒盒!
丫头将攒盒搁下,顺手打开,青黛点点里面,笑道:“这是几个金橙,是我大哥从聊城做差事时捎回来的,拿给二姑娘尝尝鲜。”
又指了指一边一个精致的小盒,“浦街上的苏记糕点是不错,不过我自小觉得典娘子家做的闲鱼烧很不错,因此特意给儿姑娘买了捎来,二姑娘不会嫌弃吧”
“青黛姐姐说笑了,”秦妙言微微一笑说道:“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忖己之力,治病救人,本就是师傅一直叮嘱我的。”
她面上无喜无傲,那样子好似为她治病当真不过是件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事。
青黛顿时肃然起敬。
她垂首施礼,语气诚恳极了,“从前是我慢待了二姑娘,日后不会了,还望二姑娘莫要怪我昔日的失礼之处。”
秦妙言不由动容。
虽说青黛从前对她不冷不热,但至少从未害过她。
况且,她其实一直都很佩服青黛。
老太太死前给她留了那么多体己,可青黛还是随着老太太去了。
以身殉主,光是这份主仆情便令秦妙言高看青黛一眼。
“青黛姐姐委实不必如此,从前是我年幼,有些事姐姐不放在心上,妙言才是真的感激呢。”秦妙言笑着扶起青黛来,重新坐回本来的位置。
青黛含笑,“二姑娘当真是善解人意。”
两人说了些家常话,青黛谈到了老太太、大太太,聊得多了,心中还挺纳罕。
不论提起谁,秦妙言语气皆是诚恳恭敬,不见丝毫的怨怼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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