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进餐厅,餐厅里是典型的十六、十七世纪弗莱芒地区的餐厅家具摆设,正中是一个壁炉,壁炉两边的墙上有两幅充满浓郁生活气息的静物画,左面墙上的肖像画是鲁本斯的第二任妻子海伦娜佛尔蒙特,右边墙上是鲁本斯的自画像。
这幅自画像张威曾经临摹过好多次,太熟悉了,此时终于看到了原作,张威凑近看它的笔触和细节,又退远一步看,他盯着这一幅画看了好久,心里不得不叹服,自己的手艺和老鲁比起来,差得真是太远。
张威心想,即使是让老鲁自己再画一次,恐怕他也画不出更好看的画了,艺术创作都是一次性的,就是连自己也无法重复自己。
鲁本斯的自画像不多,放在今天,他就是个不喜欢在朋友圈晒自拍的人,张威记得他比较有名的自画像是四幅,其余三幅分别在佛罗伦萨、威尼斯和温莎堡,而最为人熟知的就是故居的这一幅。
画这幅画时,鲁本斯五十三岁,也就是在这一年,他娶了他的第二任太太海伦娜,那一年海伦娜才十六岁。
曾甄凑近张威耳旁,低声说:“我知道为什么文艺青年都喜欢来看鲁本斯了,这种老夫少妻的事,都是他们向往的。”
张威回过头去,曾甄嬉笑着走开了,张威继续盯着那画看,最后气馁地叹了口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曾甄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份鲁本斯的简介,哼哼着,张威问她:“还有什么高见”
“海伦娜一六三零年嫁给他,到一六四零年他去逝,这十年,居然生了五个小孩,特么的就是个生育机器。”曾甄轻声说。
张威哭笑不得:“那时没有避孕手段好吗,一碰就中标。”
他们进了收藏室,收藏室里收藏有很多雕塑作品和意大利油画,还有与鲁本斯同时代的弗莱芒地区画家的作品,包括鲁本斯的学生和助手的。
张威记得自己以前在一份资料里看到,说这里还收藏有意大利文艺复兴后期威尼斯画派的代表画家提香的作品,但张威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倒是看到了鲁本斯的另一幅静物和《父与子》,画的是他自己和长子阿尔伯特。
这两幅画均色彩艳丽,张威不知道它们是怎么保存下来的。
收藏室里,最吸引张威的是一个古玩柜,和一张皮椅子。
17世纪的安特卫普,工匠们的技艺高超,他们巧妙地将木工与绘画合为一体,在古玩柜的每一个小柜门上描绘古希腊神话故事,或中世纪流行的民间传说和爱情故事,这一幅幅小画,像连环画一样,组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这个情景,张威在自己的母地球,和辛安去古镇游玩时,在那些古老的床上也见过,一块块面板,组成了一个天仙配的故事。
这些柜子,经岁
月的辗转,本身已经成为了价值不菲的收藏品,眼前的这个古玩柜,就更显珍贵,它是鲁本斯亲笔画的,故事取自奥维德的《变形记》,而那一幅幅的小画,张威总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想了一下他才明白,这些都是鲁本斯画过的大型巨作,这柜面上的,就像是那些巨作的微缩目录。
有点调皮啊,老鲁,张威不禁笑了一下。
那一张皮椅子,就是大名鼎鼎的西班牙椅,这是鲁本斯任安特卫普圣路德画家公会名誉主席时获赠的,椅背的皮面上有他烫金的名字,椅背两边的立柱上,刻着象征权力两头狮子。
张威盯着这把椅子,不知道鲁本斯坐在这椅子上,画出了多少美妙的作品,张威禁不住心神往之地呢喃:
“真想在这上面坐一下啊!”
“我去试试。”
曾甄说着就离开了,过了一会,和她一起过来的是一个工作人员,曾甄朝张威做了一个鬼脸,摇了摇头。
“不行。”曾甄说,“不能坐。”
不过工作人员跟过来,满足了张威的另一个好奇,那张椅子原来是背靠墙壁放着的,她把椅子移出来,给张威看了看椅背的皮面上鲁本斯烫金的名字。
张威说谢谢,工作人员笑着离开了。
张威看着皮椅上面的另一幅自画像看,这一幅自画像要早于前面的那幅,张威心想,会不会老鲁就是坐在这张椅子上画的这幅画
这么想着,他又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