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恐惧,一切都是从那日开始。
具体是几岁的日子,少女早已忘记,残存在记忆中的只有夏日的灼热与血红的信子。
童年平凡无奇的一日,结束一日的日课,少女一如既往来到林中闲游。不同的只有这日的少女闲游的时间长了点,进入森林的范围远了些。
少女注意到的时候,眼前只有高耸入天的大树遮天蔽日,缝隙间泄露几许刺目的阳光。
从未进入的领域带给少女的一时惊慌过去后,少女心中充满儿童对未知的好奇。天真烂漫的少女轻哼着歌随性探索这新的闲游之地。夏日的森林,轻哼的歌声飘荡在树头叶脉上。
但是,少女听见了一丝不和谐的声音。少女的耳畔传来嘶嘶声,似乎伴着她的轻哼,去在把轻哼的歌曲旋律打乱。
少女合上红嫩的薄唇,嘶嘶声还在继续。少女转过身向声音的源头看去,眼前是一双竖瞳的眼。
那双眼睛直直盯着自己,散发着红色光芒的眼眸,口中吐着血红的信子,声音从此而出。
少女的身体僵硬,心跳骤快,手指颤抖,眼角渗出泪水。甚至自己喉咙呼吸吞吐的动作,也会让对方布满斑点蜷缩一团的身体进行些微的伸展,分叉的信子也随之幅度摆动起来。
夏日的林间。
风吹动树叶,枝叶摇摆,穿过树木缝隙的阳炎直直笼罩在这一人一生物之上。
少女和眼前生物之间好像时间停止了,一切都处于静止状态的对视。
当炎热的太阳落去,留下余热烘烤大地。当鸟兽归巢,夏虫开始鸣叫。
眼前的生物终于后退了,一道白练闪过,它飞快隐匿进入森林深处消失不见。
良久,少女跌坐在炽热的地上,低着头紧搂自己的身体不住颤抖。
从此,幼小的少女对这种生物产生了一种不明的恐惧。
平日她听到这个词,偶尔路上看到这种生物的蜕去的皮囊或者尸体,少女都表现出嫌恶感。但是,嫌恶之下的名字是恐惧,在那个夏日由一条红色竖瞳的大蛇深深烙印入身体。
从此,少女不再去森林。
少女童年恐惧的记忆到此为止,而梦中的她,却依然在森林中踽踽独行。
在梦中,夕阳之下的少女终于远离了越来越幽深的森林,来到了从未去过的建筑。
推开厚重的正门,少女开始了未知建筑的探索。
没有花,只有幽深青草的院子,紧紧关闭的厚重的大门。
梦中的少女,伸手向前触碰,小小的手指触及冰冷大门的瞬间,梦中的片段开始变得支离破碎。
宽广的大殿,深红的宝座,地板上流动的鲜红,幽暗的角落,角落处看不到表情的青年,青年嘴角邪魅的笑,血红的舌在说着什么。
与之前不同的感情袭上少女心中,自身弱小的恐惧、深深的厌恶、无所作为的愤怒,各种感情交织在一起。
梦中的少女犹如旁观者无能为力地看着一切。看着青年从角落走出,走近幼时的少女,看不清脸的青年低下身对少女用犹如鬼魅的声音轻语:“初次见面,我是……”
客院的一间厢房内。
風空躺在床上,身体不时抽搐几下,额头沁出冷汗,眼角几滴泪渗出。
云飞一只紧紧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替她拭去眼角泪珠。在达摩殿,風空浑身是血地晕倒在自己怀中,之后一直卧床未清醒过来。达摩殿地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无为方丈也噤口不言。
这样软弱的風空,他从未见过。今日见到了風空不一样的样子,他心中有一丝开心,更多的是难过。
云飞一脸愁容,看着在睡梦中依然紧锁眉头无法安心的風空。
他真想立刻进入她的梦里,将她遇到的一切苦恼通通消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