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珞在这密室之中,已经呆了许久。
她始终记得邑曲的话,除非他来,其他任何人的话都不能信,千万不要跟别人走。
所以,在黄帝凶神恶煞冲进来想吞噬她的时候,她本能的激发了体内的力量,在自己身旁一尺范围内形成了一个防护圈,任何人都靠不近她。
她知道眼下是特殊时机,呆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便是最好的办法,只有这样,才不会给邑曲添麻烦。
可是,她左等右等,也不见邑曲前来寻她,不由得心中有些慌神了。数着时日,已经过去了十天,就连阴叁跟孟妗梧,她也未曾得见,不免有些担忧,冥界现在到底如何了。
迦珞想出去看看,可密室之外,有黄帝派来的重兵把守,而她从化形到现在莫说杀人,就是连伤人也不曾有过,又怎么能闯出去
就在她心神不宁,纠结惆怅之际,钟馗来了。
她记得这人,一百年前将她围困,逼她进入雷山最深处,在她的印象中,已经把钟馗归类到坏人身上去了。
现在瞧着他来,心里便十分警惕,往后退了几步到墙角,戒备的看着他。
钟馗眸光微微闪动,往后退了一步:“姑娘莫慌,本王是来报信的。”
迦珞狐疑的看着他:“报信报什么信阿邑呢阿邑去哪儿了”
钟馗脸上现出一抹悲伤神色:“阎君重伤,被黄帝关押了起来,姑娘,现如今可只有你能救他了!”
“你说什么阿邑重伤他在哪里”迦珞心中大急,连忙上前了几步。
钟馗却是连连后退,慌忙喊道:“姑娘且慢!快收了你的灵力!本王可抗不过这一击!若是本王出事了,以后谁还能来给姑娘报信!”
迦珞听了他的话,想也没想,立刻敛了力量,急声问道:“你快跟我说清楚,阿邑到底怎么了”
钟馗长叹一声道:“姑娘有所不知,阎君与黄帝这一战已然败阵,如今重伤,被黄帝关押。你若不信,便随我去瞧一瞧就知道了。”
迦珞犹豫片刻,终是将邑曲的话抛诸脑后,跟着钟馗出了密室。
钟馗一路上都在不停地跟她说,阎君如何血战天兵,又是如何拼命对抗黄帝,最后被捕时遍体鳞伤,昏迷不醒。
迦珞听得胆战心惊,即便有了钟馗的这些话做铺垫,她看到邑曲时还是心疼得掉下泪来。
若不是她早已熟悉了他的气息,面前这面目全非的人,哪里有半分像邑曲
只见他的头顶漂浮着一个壶形之物,正散发着金光将他笼罩在里面,而他的身上,则是被密密麻麻的鳞甲所覆盖,脸上连一块完整的皮肤也没有,血水顺着鳞片缝隙缓缓流下,在他身下凝成了一片浓稠的血污。
“阿邑!”迦珞心疼极了,想跑过去看看,却被钟馗一把拽住。
“你可不能靠近!那炼妖壶的范围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钟馗说道。
“可是阿邑还在里面,我得救他!他的气息越来越弱了,我绝不能任由他呆在里面不管!”迦珞挣脱钟馗的手,往金光中冲去。
钟馗瞧着她冲进去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意。
邑曲是女娲亲封的阎君,他的界主之位是无可撼动的,即便是在疯魔边缘,他们也杀不了他,又打不过,只能靠着炼妖壶将其镇压。
所以,钟馗向黄帝献计,既然动不了邑曲,又动不了迦珞,不如把这两个丢到一块儿去,等其互相残杀,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若是换作旁人,此事这般凶险,定是不会自愿到炼妖壶中去的,可是迦珞不同,她本就十分在意邑曲,如今看他这般模样,自是心疼的想靠近他。
可眼下邑曲就要丧失意识成魔,即便是迦珞靠近,怕也是不认识她的。
届时,不论是他不认得迦珞,将她杀掉了也好,或者是迦珞反抗跟他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