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中宾客如云,十之七八都是军官。
长孙泰一看,羽林军中好几个高级的军官也都在座,心想:“被武承嗣拉拢的人,倒还真不少呢!”
长孙泰与几个高级的军官同席,李白与白元化另坐一席,同席的有一半是长孙泰约来的人。
另一半虽然都不认识李白,但有白元化他们替李白掩饰,那些人果然把李白当作新到任的禁卫军军官,没有谁起疑心。
坐定之后,武承嗣步出中堂,身边有一个道士,戴着灿烂的金冠,还有一个老儒生装束的人,手里拿着一把折扇。
有人低声道:“金冠道人和牛布衣也来啦!”
李白虽然不知道这二人的来历,见众人这样注意他们,料想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
武承嗣一到,众军官纷纷起立。武承嗣满脸堆欢,举杯道:“难得各位光临,请不必拘束,尽情欢饮。我先向各位敬酒三杯。”
众人纷纷道:“不敢当,不敢当!”
武承嗣笑道:“朝廷最近打了个大胜仗,突厥大汗已遣使求和,这第一杯酒是祝捷之酒,各位岂可推辞”
干了第一杯,武承嗣又道:“第二杯酒,祝天后陛下万寿无疆!”
众军官欢呼万岁,把第二杯干了。
李白心想:“武承嗣私通突厥,阴谋篡位,难为他还敢说出这两句话来,脸上半点不红,当真是老奸巨猾。”
又想:“看这情形,军官们对武则天确是十分效忠,怪不得武承嗣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武承嗣举起第三酒,道:“这一杯么……”略作沉吟,似是正在想一个劝酒的理由。
阳太华朗声道:“魏王辅佐天后陛下,功在国家,这一杯么,就祝魏王千秋万岁,事事如意,都干了!”
众人轰然称是,纷纷干酒。
李白暗里骂声“无耻”,以袖掩杯,悄悄把酒泼了。
武承嗣哈哈大笑:“小王何德何能,全靠各位扶持,今后要仰仗各位的还正多呢!”
魏王府的总管崔九霄,接着道:“今日之会,高人云集,尤其得到金冠道长与牛先生前来,更是增光不少。机会难逢,我想请他们二位显露几手功夫,让我们瞻仰瞻仰!”
金冠道人知道武承嗣的心意,是想要他们显露绝技,慑服群雄,让这些军官将来不敢背叛,便首先站出来,笑道:“今日恭逢盛会,理该凑凑热闹。贫道有一手不成气候的功夫,聊博王爷和各位一笑。”
说罢,便请王府中的执役将各处窗户都关起来,只见他站在当中,忽地长啸一声,在座诸人都觉得微风飒然,掠面而过,随即听得窗户喀喀作响,一看四周,所有的窗户都已打开了。
众人大惊失色,试想在这个可以容纳千人的殿堂中,足有几十个窗户,他只是一声长啸,便将窗户全部打开,这气功的厉害,当真是匪夷所思!
李白也自心头一凛:“这贼道的气功,虽然未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却也不错了。看来,如果我今日不来,擒奸之事险阻定多。幸好,我来了。”
金冠道人笑道:“牛兄,轮到你了!”
牛布衣轻摇折扇,走出场来,笑道:“我可没有你这样高明的功夫,只好来一个狗尾续貂,将你弄熄灭的烛火重燃上吧。”
原来,在各处窗户的旁边,都燃点有巨烛,光耀华堂,金冠道人在用气功推开窗户的同时,也弄熄了烛火。
之所以李白认为金冠道人的气功还未得炉火纯青,就是为此。
只见牛布衣将长袖一挥,折扇一摇,从袖中飞出数十点流星。
那是他独有的暗器流星火焰弹,体积极小,被他用折扇拔了几拨,四散飞开,每一颗火焰弹刚好落在一支巨烛上,霎时间就把几十支巨烛都点燃了!
这种暗器的功夫,众人哪里见过登时又是暴雷般的一片喝彩声。
待到喝彩声静下,武承嗣又微笑道:“两位先生的武功,真是出神入化,佩服,佩服!阳校尉,你也是新来的人,上任还未有几天,和许多朋友都未见过,咱们今日是以武会友,你也露一手吧!”
阳太华知道武承嗣存心将他捧起来,心中得意之极,却故作谦虚的道:“珠玉在前,卑职焉敢献拙不过